周止舒了口气,微笑着将手上的几页纸交给朱孟炤,“这是这个月我要交的内容。”
朱孟炤接过,细细看起来。
周止补充道:“今天的事,不知老丁会怎么说。不过,如果他真选择到苏州,定是想之后还要跟随殿下,应该不会说的太透。”
朱孟炤看完,还给周止,道:“我没担心过他。他只看到离尘被我逼死,却不知我是受慎行堂逼迫。毕竟我杀离尘这种事,没一个合理的解释无人会信。”
“慎行堂?”周止愣了愣。这虽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但对慎行堂而言,胁迫宗室那是灭门之罪。是为了对付胡濙?
“是啊,若不是慎行堂我们又怎么会失踪?”朱孟炤笑着说:“一会你通知大家,我们丑时出发。东西一样不要动,跟阿留走。”
“是。”周止明白了,也直说道:“所以我为了跟上殿下,留下的消息是匆匆而就,似藏未藏。”
朱孟炤笑了笑不答,周止告退出门。
这里是个在官道上的集镇,虽不止一条大街,但这处客栈院落并非在主干道上。还没到丑时,天上只有星光,一行人摸黑快速向镇外走去。
此时,六人全部换了最普通的粗布衣衫,朱孟炤脸上涂了什么,整个人黑了不少,气质有了明显的变化。阿留大步走在前方,也只有他背着包裹。没多久,出了镇,不走官道,面前就是一片荒郊野外的荒凉。
不知走了多久,总算听到阿留说了句,“快到了。”
确实,无人的水塘边,拴着六匹马。阿留开心的小跑过去,每匹马都摸了一遍,回头对朱孟炤道:“公子,它们都没事。”
朱孟炤点头,轻声道:“上马。”
※
已经五天了。
五天前,朱孟炤在离武昌几十里的小镇,凭空消失,这让整个楚王府紧张起来。
“爹。”朱孟烷匆匆进房。
“怎么样?”朱桢早没了平常的轻松。
朱孟烷摇头,“护卫军一直追到夹山,没发现。”
“也没遇到小斓?”朱桢追问。
“没。现在,就只有老丁到了苏州。他不肯回来,说是孟炤的安排。”朱孟烷停了半晌,担心的说:“爹,周止那封信……”
“他的信至少说明不是孟炤的意思。上次就说过,他可能是锦衣卫……”朱桢转头看着朱孟烷道:“信送去京城了?”
“应该已经到宫里了。不过,宫中还没动静。”朱孟烷回道。
朱桢点头自语道:“孟炤不笨,宫中也会查,不会有事。”又转头对朱孟烷道:“让护卫沿路细细查探,还有从岳阳到石牛寨这条线,另外,找找有没若愚的下落。”说着叹气,“哎,他年纪大了,当时不该让他去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