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戊进房。
朱孟炤叹了口气道:“收拾下,我进宫辞行。”
老戊怔了怔,“现在走?”
朱孟炤点了点头,“最晚明天。”
“殿下,不如现在走。”老戊建议。
朱孟炤抬头看着老戊,等他下文。
老戊四周扫视了一遍,轻声道:“殿下,我收到老甲的消息,他在城外。”
好!到了!终于等到了!
朱孟炤以最快的速度进宫辞行。前后不过大半个时辰,就由老戊驾着车,出了京城。
城外七、八里有个茶水摊,老戊停了车,老甲果然在茶摊中等待。
“公子。”老甲脸色不太好,身边还跟着个有些面熟的少年。
朱孟炤看着他,忙问:“伤怎么样?”
“还好,都是皮外伤,处理过了。”老甲说着,看了眼那个少年,微笑道:“苗药还是很灵的。”
少年得意起来,对朱孟炤道:“公子,波金哥让我和老甲哥一起出来,找你。是夫人要我们来的。”少年汉人打扮,口音很重,勉强能听懂。
“你叫什么?”朱孟炤认出他,是那天照顾南英的少年。
“大家都叫我阿留。”少年笑着答。
老甲拿出一支手指长的树杆,交给阿留,“公子,里面是夫人的消息,这东西阿留能解。”
“对对,我们苗人的机关。”阿留拿在手上强调,“要是强拆,会把里面的信毁掉。”
朱孟炤点头,等他开信。阿留却站起来,朝朱孟炤招招手,“公子来。”
老甲、老戊都笑了笑。苗人的机关,阿留不想让人知道解法。
朱孟炤跟着他走到一边,却刻意保持距离,不看他如何破解。阿留背对着老甲、老戊,小心的四周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见朱孟炤离的太远,又招招手让他站到自己对面。
见他如此,反而让朱孟炤警惕起来,虽是带着笑站到他对面,但侧着身仍保持二步的距离。
阿留从怀里拿出张小纸条,小声道:“这是夫人的信。我们不做机关。”
朱孟炤一怔,接过纸条。小斓是因为不信老甲,才让老甲来送信,也正是因为不信他,才不让他转达消息,这才是阿留要跟来的原因。
阿留笑嘻嘻的将那支树枝折断,远远的扔进树丛中。
‘嘉兴北丽桥’,这是小斓的字迹。朱孟炤放下心,她故意选了个谁都猜不到的地方,还不留住处。这做法比自己想的更谨慎。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阿留兴冲冲的问。
朱孟炤笑了笑,道:“武昌。”说完随手将手中的纸条扔进茶摊烧水的火炉里,纸条瞬间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