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人不是旱涝保收了?”离尘跳起来。
周止没想到原来江正召是这么个打算,点头道:“应该能收到部分散户,但成本可能会极高。”
“是啊,如果真如此,还要能赚到钱,那至少要让蚕茧价格高出六成。但,如果不能控七成以上的货,这价格只是给他人做嫁衣。”江正召又叹了口气,“算了。”
离尘喃喃算起来,“一亩地十五两,二万亩就要三十万两,七成也要二十多万两!这还没算树。”这一算,眼睛都瞪大了。还不止,再加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那可是几十个桑蚕园啊。
“其实,桑蚕园也分上中下三等,若是公子考虑中高档丝制品,下等的桑蚕园就不用收了。收一部分中等,再收上等,这样或许四、五成就够。而且,按这种收法,价格可以不止高一倍。若是公子自己开工坊,垄断的就是中高端丝品。进这些货的都是达官贵人、大富之家,不怕没销路。”周止明白了江正召的意思,建议道。
江正召看着周止,一字一字的说:“你说的很对,但垄断市场需要银子,而我们没有。”
周止低下头,闭上嘴。
“好吧。”江正召也想开了,很随意的说:“各位辛苦了,好不容易来一趟,给大家放三天假,然后我们回扬州。就这样,散了吧。”
听到能走,南英第一个离场。幸好其他人总算懂规矩,一个个行礼、告退离开,只留下离尘伺候。
江正召闲闲喝了口茶,叫住了正要出门的周止,“周先生,帮我写封信回家,就说这里生意难做。”
“好。”周止又走了回来。
见所有人都出了门,江正召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放下,收了那副无所谓的表情,问周止道:“你有主意了?”
周止瞟了眼关上的门,笑了笑,坐下回道:“公子好像入戏太深了。”
江正召皱眉问:“什么意思?”
“公子可能没钱,但绝不是无权无势。”周止提醒。
江正召苦笑,“我也想敲锣打鼓,无奈家中四伯管的太严。”
“王贵妃是圣上宠妃,楚王殿下是宗正。”周止笑了笑,不说了。
屋中静了半晌,江正召不自觉的看着杯中茶。
照周止的说法,是要自己向王氏透露身份?不,这当然不是周止的意思,是爹?还是四伯?爹不可能,真按爹的意思,根本不会接这趟差。所以,还是四伯。
四伯到底要查什么?还是,自己不过是个幌子?或者,谁都不是,但除了那两位长辈,还会有谁对自己这趟差这么感兴趣?
江正召抬眼看了看周止,能不能给个提示?不过,等说出口时,话已经变了,点着头道:“似乎有些道理。王氏可以不认识其他亲王、郡王,但楚王一系……就怕,我不穿朝服,他们认不出。”
“来都来了,公子不试试?”周止笑着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