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几十秒，他才轻描淡写说道：

“你不用管顾一鸣，他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他只会耍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偏偏你妈妈就吃这一套。”

“总之......未来，顾家一切都属于你。”

秦时眨了眨眼睛，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最近两天，我看了一些短剧，里面都是真少爷回归，父母各种针对和嫌弃，偏爱养子，逼得真少爷，要么创业成长打脸，要么考上清北大学打脸，要么出国留学......”

月光朦胧，顾天择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的反问：

“你爹我看起来像个智障吗？放着亲儿子不疼不爱，去偏心养子？”

“以后，少看无脑的短剧！”

秦时借题发挥，“你老婆就是智障。”

“那是你妈！”

“我没有她那样的妈。”秦时哼哼一声。

气氛僵硬，顾天择站起，走到儿子身旁坐下，肩膀靠着肩膀，试图拉近距离和关系，耐心劝导：

“你妈妈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女人嘛，都比较感性，顾一鸣陪伴了她十几年，她对顾一鸣的感情，自然不是你一个刚回家的孩子能比。”

“有时候，你体谅体谅她，多在乎一下她的感受。”

“你又来这一套！”秦时往右边挪了挪屁股，振振有词，“多在乎一下她的感受？你还想我怎么在乎她？”

“我这么好相处的一个人，她都处不好，处不好，不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

“还有你女儿，凶的一批。”

顾天择心累提醒，“那是你亲姐。”

秦时左耳进右耳出，装作没听见。

客厅的钟表滴答滴答作响，21点51分，夜越来越深。

顾天择接到姜月霞的电话，命令他十点之前必须到家。

“瞅我干嘛。”秦时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热水，“你老婆喊你回家，赶紧去呗，难不成还要我送你？”

顾天择摇摇头，话锋一转，“抽个时间，将你的户口迁回顾家，然后改姓，至于你的身份......等过一段时间吧，我会举办一场聚会，邀请所有亲戚和一些朋友，告诉他们，你是我儿子。”

水杯到嘴边，秦时却顿住。

他露出前所未有的肃穆表情，毅然拒绝，“迁户口就不用了，改姓也不用，我回顾家，不代表抛弃问荒村的家人。”

“至于宣布身份......随你，我无所谓，只要你老婆和养子不闹就行。”

顾天择：“那是你妈！”

......

入夜，晚上十一点整。

躺床上的秦时拿着手机，屏幕始终停留在聊天界面。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心里半是紧张半是期待。

十五分钟后。

叮的一声。

苏倾柔发来一条消息。

简简单单两个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