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弃药闪身躲开,却苦了站在旁边的富小满。只见那名男子扑空后,落地后马上又是一跃,直接将富小满扑倒在地。
富小满“啊哟”一声无助惊呼,便被扑倒在地。只见他一手抓住那名男子没有受伤的左手,另一只手掐住男子的脖子,以阻止男子如嗜血野兽般疯狂地乱咬。
陈弃药其身上前,俯身对着胡乱撕咬的男子头部就是一拳,将其从富小满身上打翻。
可能是头部受到重击,男子躺在地上一时未见有进一步动作。
再看詹瑛这边,踹翻后的女子,跟没事人一样,伸直双臂,张着淌血的嘴巴,披头散发朝着詹瑛飞奔过来。
詹瑛可能擅长擒拿格斗的原因,一左一右,又快又准,攥住女子两手中指,“咔嚓”一下,掰折了两根中指,也不知道究竟是詹瑛掰折的,还是因为女子冲得太猛惯性导致。
俗话说,十指连心。换作常人,但凡有跟手指被生生掰折,肯定疼得钻心,自然会缩手。但是这名女子似乎丝毫不觉疼痛,依然伸着中指恐怖翻折的手掌,朝詹瑛扑过来。詹瑛被顶着一直退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待站定身形,詹瑛一脚踢向女子右小腿,女子重心不稳,被踢得双膝跪地。即便如此,女子依然不依不饶,张着血口,隔空乱咬。饶是身为军警的詹瑛被眼前这情形整得有点恐慌。
“攻击她头部,看看能不能把她打晕。”陈弃药一旁大声喊道。
詹瑛闻声,也来不及细想,攥住女子的右手,曲肘就是一下,狠狠撞在发狂女子的头部。女子应声倒地。
待三人刚松口气,刚才被陈弃药踢翻的男子又恢复了癫狂的攻击状态,腾身向着陈弃药扑咬过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和詹瑛刚才的验证,陈弃药稳住身形,瞅准时机,对着还在空中的男子下巴就是一记上勾拳,直接把男子打倒在地,一时半会儿没了动静。
此时去而复还的龟奴也领着一众壮汉赶到,命人绑了那一男一女便抬了出去。
陈弃药刚想趁机打探一下画中人的消息,只听龟奴发话了:“三位中想必先生是话事人,刚才先生出手相助,我们二当家的想面谢您!请跟我来。”
陈弃药望了一眼詹瑛和富小满,只听龟奴赶紧又道:“先生放心,先生随行的客人,我们定会好生安顿。先生只管随小的来。”
陈弃药这才随着龟奴走到一间名为天字三号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算得上古雅,雕门雕窗、条几圈椅、花瓶熏香、丝绸屏风、纱窗珠帘,陈设齐备。
喝着茶,在房间等了几分钟后,门开了。一位老者被一个浅绿衣裙的姑娘搀扶了进来。想必这老者就是刚才龟奴口中的二当家。
二当家吩咐绿裳女子沏了茶看清楚进来这位二当家的长相,陈弃药心中又惊又喜,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眼前不正是自己受人委托要找的人吗?自己早该想到,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无论是要展现自己雄性魅力,还是雌性魔力,在这个地方似乎都再好不过。
这雌雄难辨的长相和装扮,让人过目不忘。眼前老者,身形高大,白发披肩,脸施脂粉难掩褶皱,脸型棱角分明,五指粗长,也明显有涂抹痕迹,整个人在他暗红色长袍的映衬下,苍白异常,毫无血色,如同鬼魅。
“阁下就是刚才救我儿的壮士?请问高姓大名。”老者用尖细的声音问道。
陈弃药一脸错愕。
老者道:“哦,就是你在房间救下的那人,是我的义子。”
陈弃药淡然道:“在下陈弃药,刚才出手救人,人之本分,这没什么。”
老者笑道:“我白某是个生意人,一辈子不愿意欠人人情,也不喜欢隔夜债。你说说看,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满足的,定会尽量满足。是要金银财宝?还是如花美眷?说来听听。”
陈弃药掏出怀中信件,说道:“实不相瞒,此次来这梦中梦,我是受人之托,来找人的。冒昧请教,阁下名讳可是叫白獏?”
“我就是白獏。找我何事?”
陈弃药掏出银麟要求转交的信和药丸。
绿裳女子立马上前双手接过,转身呈交给老者。
老者端详了一下药瓶,然后展信阅读,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信读罢,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陈弃药。
别说是陈弃药被一个不男不女的老家伙一直盯着,心里多少有点发毛。就连一旁的詹瑛和富小满也多少感到有点不自在。
大家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獏才淡淡说道:“既然是敞开门做生意,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不过你回去转告委托你的人,生意就是生意,不要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确定要完成这次委托任务?”
“那是自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好,有几分血气。冲这一点,你又让我高看了两分。”
陈弃药扭头看了一眼詹瑛,接着问道,“还想请教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说来听听。”
“不知道阁下可否听说一个叫做罗晓峰的人?”
“没听说过。”白獏也是人精,瞟了一眼失望的詹瑛,又看了一眼陈弃药,补充说道,“我很少抛头露面,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我可以吩咐下去,让手底下多留意这个叫罗晓峰的人。”
陈弃药一拱手,道:“多谢!”
白獏轻轻挥了挥手,然后说道:“既然你决定要完成别人所托之事,那咱们闲话少叙,你随我来吧。”
说完,就领着陈弃药往外走。而詹瑛和富小满不在受邀之列,只能在梦中梦四处闲逛。
陈弃药被四个彪形大汉夹在中间,跟在白獏身后,穿过两道暗门,然后又走上了一条石板路。石板路两侧电灯应声而亮,光亮仅供照明。湿滑的墙壁之上,偶尔会有发着幽光的昆虫和菌类。
陈弃药打量着四周,他明显感觉这玉麦城之下曾经应该还有一座规模巨大的城池。可能因为“天罚”的缘故被埋没地底,梦中梦因地制宜,将此地进行了必要的修缮和改造,建成了一个地下的藏身之所。
白獏没开口,陈弃药也不敢多问,只是静静地跟着走。七弯八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陈弃药跟着白獏终于在一间类似监狱的石室停了下来。
“好,我就只能送到此处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天亮时分,我再来接你。”说罢白獏示意手下打开了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