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光启十六年八月十五,大楚军队撤军。
北方部族民被全部打散,以五十户为一聚落,卸其兵甲,此后以游牧为生。
开放城关,不设关税,部族民与大楚民可自由通婚,祖宗不足法。
大楚王城,月夜,陈家。
牧屿坐在屋顶处,对着天上圆月敬酒。
屋檐处,陈墨冒出头来,喊道:“哥,吃团圆饭了。”
“嗯,先陪哥坐一会儿。”牧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招手示意陈墨上来。
陈墨一个翻身,就跳了上来,坐在牧屿身边,看着牧屿旁边的酒壶,好奇道:“哥,你这是在敬谁呢?”
“淮阳王。”牧屿答道。
陈墨点了点头,而后问道:“淮阳王,唉,哥,说起这个,我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无头斩北方狼主的,太诡异了吧,为什么无头也能动?”
“一种江湖上的法门,若是一个人走江湖,为了避免夜晚睡觉被人偷袭,江湖客们发明了一种法门。
将真气藏于身体窍穴,若有谁触碰他的身体,就会在瞬间爆发,真气操控身体将人斩杀,这只有通窍境以上的武道高手可以做到。”
牧屿解释道,陈墨点了点头,而后又道:“那淮阳王又是怎么知道他被那个后,碰到他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北方狼主?战场那么多人,万一不是,不就亏大了。”
“他守着城不退,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他用本就注定的死亡去赌,赌是死,不赌也是死,但若赌赢了,北方将直接溃败。
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他怎么赌成功的,或许是天意吧。”牧屿说完,拿起酒壶又饮了一口。
“哥,借我喝点呗!”陈墨舔了舔嘴唇,求道。
牧屿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小墨,你还小,不能喝。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喝这东西,少年无需愁,自然不须酒。”
陈墨失落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哥,我记得你和淮阳王好像不怎么打交道啊,为什么看你很……那个。”
牧屿眉眼低垂,点了点头:“其实我是淮阳王一手提拔上来的,这件事即便在军中也很少人知道。
当年我参军,淮阳王还没退下来,我为了尽快建功,只要一上战场就一个劲的杀。
有一次杀过头了,脱离了阵型,被很多敌人包围,恰好淮阳王也冲杀到了这里,将我救了下来,说我有股狠气。
然后我每日就在他面前表现,他说我功利太重,我依旧在他面前表现,他还是动容了,收我为徒。
教我他的刀法,教我战阵谋略之术,教我御下之道,还教我如何面对陛下。
其实比起牧家枪,我最好的还是刀法,但十四岁至今,已无人逼我用出刀法。
淮阳王说,朝廷不需要出身同一门的将领,我要想建功立业,就必须与他划清界限。
就这样,我与他在军队,在朝堂都不谈话,不让人抓到把柄。
就连他的葬礼,我都不敢说太多,就怕影响林凤鸣继任他父亲的位置。”
“呃,女子继任爵位,我大楚从未有过吧。”陈墨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