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屿将陈家父母接了出来,赵禾以公事缠身为由道一声抱歉后离开了,顺便给陈家父母送了些歉礼,加送了身敞亮衣服。
起码现在看起来,陈冬与苏闻香二人不像是刚坐完牢出来的,而后牧屿也跟二老说明了近来家中发生的事,有些内容则稍稍隐去。
苏闻香听后,两眼发光,连连称赞牧屿有本事,赶忙回到家,要见见自己未来儿媳妇,陈冬则向牧屿借了钱,准备去街上买几根父慈子孝棍。
牧屿无奈笑了笑回到院中,与苏闻香介绍起来客。
苏闻香相互打了招呼后,就与姜玲坐在一块,抓着姜玲的手问东问西,对于陈墨母亲的热情,姜玲只能勉力应付。
在将自己手上的传家宝玉镯戴上姜玲手腕后,苏闻香又一脸笑意地和姜玲母亲聊起了天。即便姜玲母亲一脸呆滞,没有回应,但苏闻香却是越聊越开心。
宴至中旬,陈父一脸古怪地进了门,而在其后,两名中年壮汉也跟着进了门,来人正是大楚皇帝楚伯渊和淮阳王林卫峰。
陈家人包括姜玲脸色都有些变化,而牧屿却是早有预料,因为这消息就是他递出去的。
天威难测,姜玲母亲是北梁皇后,自己擅自救出来,若被皇帝知晓,很难想象皇帝内心对自己的看法,姜玲的身份也是,要想在皇帝面前活得好,那你就要有脱光衣服,暴露所有隐私的觉悟,但这脱还不能是明目张胆地脱,否则跟强迫有什么区别。借助皇帝热心的十三剑子一事,再附上一些顺带的消息,那皇帝也就不会太关注了。
“倒是赶巧了,原本听闻飞云将军的弟弟陈墨与北梁公主姜玲结了亲事,想携礼来庆贺一下,没曾想诸位仙长也在,我乃大楚的皇帝,楚伯渊,这位是大楚的淮阳王,林卫峰,在此见过诸位仙长大人。”
楚伯渊说着拱了拱手,微微躬身以示敬意。林卫峰白了他一眼,还没想到,你特么就直接奔着人家去的吧,这跟裸着身体跑人家房间,说我对你没想法,只是凑巧你也在有什么区别,说这话你也不骚得慌。
牧屿背过身一拍脑袋,忘记提醒了陛下要隐瞒姜玲的身份了。
姜玲听到自己身份被曝了出来,心中慌张,第一时间不是面对大楚皇帝的害怕,而是担心陈家人怀疑自己居心不良,她有些害怕地看向陈家人,害怕他们投来怀疑嫌恶的表情。
没曾想陈洛仪听完后,心中震惊于姜玲身份的同时,对她更加疼惜了,仿佛姜玲现在身上有一股破碎的美,就如放在宫中受人呵护的美丽瓷器,突然一日,山河破碎,身世浮沉,陈洛仪想到姜玲一个人在这无依无靠的人世之中逐步褪去自己娇贵而变得坚毅勇敢,她就更爱了,脑海中更是脑补了百万字的亡国公主流浪记。
而且这一切,还都是自己这边这个不通人情的家伙造成的,怪不得姜玲会答应婚约,肯定是之前牧屿认出其身份,与姜玲谈话时对其威胁迫害,一想到这儿,她就感到异常愤怒。
陈洛仪一把抱住姜玲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其护在身后,以防自家皇帝大人对一个小女孩发难,顺便给牧屿一个愤怒的眼神,仿佛他就是个无恶不赦的罪人。而苏闻香则是一脸激动,癞蛤蟆吃到天鹅肉了,不对,这是田里的土泥鳅吃到凤凰肉了,祖坟冒青烟呀,想到这儿,苏闻香对姜玲母亲更加热情地给其暖起手来。
怎么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洛仪那眼神什么意思,难堪的不应该是姜玲吗,关我什么事?女人的心思,牧屿完全想不明白。
而陈墨此刻更加沉默了,就像是穷小子踏进大皇宫还得到公主的垂青,尽管很想表现自己的心气,但面对皇族,这一与生俱来的统治者,多少有点身份上的自卑。
楚伯渊看到现场在自己一句话后,气氛瞬间冷场,也感到了尴尬异常。朝堂也就算了,冷着冷着就习惯了,怎么朕走到哪,哪儿就冷场,这皇帝不当也罢,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在楚伯渊将礼物交给陈父,陈冬跪地谢恩后,就赶紧拉着林卫峰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大家在一阵沉默中吃完了今天的宴席。
牧屿知道自家皇帝找几位仙长有事,在得到华太曦的允许,便安排堂屋,让几人密谈。
屋内,楚伯渊拱手致歉道:“抱歉,诸位仙长,是楚某打扰了诸位雅兴。”
华太曦摆手道:“无妨,我们本就少与凡人接触,对于人情往来一块也不熟悉,吵闹有吵闹的乐趣,安静也有安静的舒适。陛下,老夫前几日曾远观于你,你身上龙气溢于表外,乃是大楚中兴之兆,而现在却是龙气蒸腾,金光夺目。
这即便是在中洲域也难有几个国家的国主如您这般的气运,老夫很难想象这几日你是得了什么变化,若不介意,不妨让老夫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