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里长,什么事情?”
薛良豪马上转身来,趋步走到伊言堂近前说道:
“禀告大老爷,是不祥之事。贱内今日临盆生产,出了一些意外。”
伊言堂知道赛太岁薛良豪这是鸠占鹊巢,霸占人妻还要生孩子,就鄙视地说道:
“既然是你妻子生产不顺,就快去看啊!该请郎中就快请郎中来。”
薛良豪答应一声,疾步走问西厢房去。
他来到西厢房门口,拨幔进屋。
薛良豪进入屋内,一眼就见地上滚着血污污、圆溜溜的一个大肉球,那表面上还一凸一凹地翕动着。
再看床上的郑练氏则更是一身血污,她披头散发,牙关紧闭,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这时的她双眼睁裂,眼球血红,显然已魂赴黄泉,只是死不暝目。
她的二儿子郑义还趴在她的身旁,扒着亡母呜咽着低唤“娘亲”。
血狼羔的、赛太岁薛良豪见状,骂一声“晦气”,一把扯过小郑义,沉声喝道:
“去,把这个肉蛋妖种给我抱到野地里,喂狼。”
小郑义突然止住哭泣,看也不看牛高马大的赛太岁一眼,厌恶地甩脱薛良豪的魔爪。
然后,郑义镇静地给母亲合上双眼,蒙好被子。
接着就见他后退一步,向母亲遗体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以作告别。
之后,郑义抹干眼泪,站起身来,抱起地上的大肉球扣在胸前,径直向屋外走出。
那一会儿,黑塔一样的薛良豪在郑义眼中,就像睁眼也看不见的一粒浮尘。
而薛良豪面对郑义的漠视如无物,不但有火难发,而且感到一阵寒意上身。
这种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在薜良豪心中始终是一个疙瘩。
他不明白,他这样一个凶神恶煞一样能吓死鬼的人,只要见了郑义就一阵颓丧。
他尤其不敢与郑义的目光对视。
只缘一次他逼视郑义,郑义毫不畏惧地对与他对视,立马让他心惊胆战。
那一次的对视,简直又成了一个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那次的对视中,薛良豪从郑义的眼中,首先感觉到是古潭深渊一样散发出来的幽寒。
薛良豪恼怒郑义敢和他眼瞪眼,就上前去揪郑义想发威。
不料两人近距怒目又相对,薛良豪看到郑义眼中分明有一只好像被刚剥了皮的恶狼。浑身血淋淋的恶狼张牙舞爪时,突然一团火焰就裹住了它,烤地它呜嗷惨嚎,烤地它滋滋冒油。
如果那只是薛良豪看花了眼倒还罢了,关键是他在郑义眼中看到的那一团烈焰忽然白光大炽,薛良豪的双目瞬间感觉刺痛,眼泪哗哗地流。
他也不由地松开了手中的郑义去揉眼。
从此,薛良豪就常做恶梦。恶梦中一只血淋淋的恶狼在一团烈火中被煅烧。梦醒他则双目发赤流泪几天不止。
他有时也想到郑义身上或许有一种神秘可怕的力量,就想除掉他。
但是,郑义的母亲郑练氏利用薛良豪对她的非份之想,对薛良豪发出警告:胆敢有对郑义不利之行为,她就会誓死不从对他的承诺。
原来,薛良豪自入郑家见了郑练氏的温柔美丽,竟然痴迷起来,然想娶她为妻。
郑练氏那时初感身孕,她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就虚应薛良豪说生下孩子才能如他所愿。
薛良豪就信以为真了,也自信郑练氏逃不出他的魔掌。
但是,他再也不敢拿郑义怎么样。只是想着以后有什么机会,再想方设法对付郑义。
现在郑练氏已死,可是家中又有三个杀星,薛良豪感觉还不是他为所欲为的时候,所以他只能眼睁地看着郑义离开。
郑义怀抱肉球,昂然来到院里,又旁若无地人往外走。这时惊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