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琼简瞬间变得心烦意乱。
同时,也伴随而来的,却是内心深处有一股疼痛,随着这些情绪而愈演愈烈。
许琼简只得努力不去想它,并于脑海间默念了几声《清心咒》。
正当许琼简对自己做“心理疏导”时,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悄然进入教室。
那人正是班主任宁思诚。
“叩、叩”的几声。
他敲了敲黑板。
如同县官用的惊堂木一般,宛如能够震慑心灵,使得全班的注意力皆集中于宁思诚。
只见宁思诚再次敲了敲黑板,然后假装怒声道:“看看你们每天都要盯着的黑板,你们居然还睡得着觉。”
随后他指向黑板右上角,那几个醒目红色大字,试图给众人施加压力,让他们更努力些。
“距离高考仅剩八十多天了,三年里,该说的早就和你们说过了,接下来八十余天里,还望诸位不要懈怠,坚持到最后一刻。”
宁思诚说罢,却见他抬头一望,心神似乎游离在外。
原本郁闷无聊的李居平见状,似乎重新找到了乐子,嘴角也不经意间多了些许角度。
他乃至更多的同学,基本都有些欣喜。
“开始了,开始了,就是不知道讲他女儿,还是讲他读书的时候。”稍感兴奋的李居平对着许琼简悄悄说。
陆清颖自顾自嘀咕道:“讲感情生活就好了。”
正当许琼简不明所以时。
下一刻,李居平的随口扯皮,了结了许琼简的疑惑。
他笑了笑对许琼简轻声说:“麻的,最喜欢听老师吹牛皮了。”
其他听见这句话的同学皆有同感。
没错,班会之所以是同学们喜闻乐见的,这正是因为老师。
全班上下读了这么多年书,还真没见过不喜欢在班会上讲自己往昔的班主任。
特别是中年男子,于是乎就出现一系列各种各样的滔滔不绝,若是在上课时,指不定要浪费半节课。
“说起来啊,老师在你们这个时候啊,上学的时候还要帮忙务农的。”
“平日四点钟,这么早就起来背单词,然后跟着父母去田里,我读书的时候还不喜欢放假,因为放假的时候就得跟着父母去田里,这背个锄头晒大半天,翻土、撒肥、播种…不知道多累,累到没话说了,哪像你们啊。”
“想想自己那个时候也真不孝,后面才意识到你要是不帮他们干活,就得让他们自己做了,想想他们在田里晒个半死的样子,害。”
“不过呢,这样的日子虽然苦,但是过的还是很充实的,可能是因为我那时不用受到来自金钱的压力。”
“还有啊,闲暇的时候,老师最喜欢就跑去水塘玩,那时候穷,家里平日吃的最多的就是菜脯粥。”
“所以老师很喜欢去抓那个黄鳝,不仅能抓来吃,还能拿出去卖,起码比捡猪屎体面一点吧。”
“最危险的呢,就是这个黄鳝,有些黄鳝他不是黄的,我们抓的都习以为常了,有一次就抓到了好像是这玩意的东西,我本来还以为是黄鳝,不看不知道啊,那玩意居然是只蛇!”
“我抓着它的身,它那个嘴还吐着蛇信,吓死人啊,非常滴险峻啊。”
“当时就是给我吓得我一激灵,马上把它甩出去。”
“最衰的就是这破蛇,还要追我,吓得我拔腿就跑,连那个放黄鳝桶都忘了拿。”
一人提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还能怎么办,偷偷跑回去拿呗,懂不懂什么叫,冷汗涔涔,提心吊胆,好在也没看见那破蛇,最后安全拿回那个桶。”
所有人听得有些入神,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咳咳,你们可不能去啊,那些水库什么的溺水的新闻可得引以为戒,老师是皮了些,你们可千万别学。”
经过一位同学的提问。
宁思诚也意识到题外话讲的太多了,清了清嗓子,并弥补了之前的错误。
“还有,这周周五要拍毕业照,到时候会发衣服给你们的。”
“那这周的月考呢。”一人问出全班最想问的问题。
“当然不用考了。”宁思诚笑道。
此话一出全班欢呼雀跃。
待动静消失,宁思诚才补充道:“当然,不用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毕业照,而是因为下周要一模。”
此言一出,那股压力煞是一副能直观感受的境况,气氛再一次如疾风般变化。
全班直接安静了下来,仿佛落针有声,每个人如丧考妣。
控制了下纪律后,见全班很快就安静下来,于是乎,宁思诚弯下身,慢慢的从神奇的讲台下,拿出一叠叠红色纸张。
全班所有人一看见这东西,顿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完全不用讲的,几个班干部便走了上去。
很快让几个班干部将红单发下去。
小部分人将红单拿下后,就自己当爸爸妈妈,把家长签名那里自个签了。
大部分人还是很给班主任面子,打算演一下收进书包里,然后打算下课再自己去签。
“咳咳。”
“今天呢,我们讲这个道路安全的问题啊。”
闻听此言,全班似乎都有些困倦,最多有人拿出笔记本,假装在做笔记,实际上屁都没写。
说话间,宁思诚打开ppt,很快便照着ppt一板一眼地讲着。
待宁思诚讲完,他看了眼时钟,便草草宣布下一节课写试卷。
也就是宁思诚的班会,将要用来考试。
早自习剩下的时间给予各位自由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