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
离开香港前的最后一晚,徽声删掉了允沂的邮件。一切与他相关的记忆,都像手心里融化的雪。只当一场错觉。
她走在阳台边,看着那条陪伴了二十余年的小河,两边的白兰花树,还有那河后的山与天,只觉得阵阵冷风飘过。
赵佑僖走过来,给女儿披上衣服,嘴角边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和孤单。他说英国有你母亲在那边,她可以照顾你,我不跟过去了。等你走了,再了无牵挂,我想回上海寻下亲人。徽声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没有多说什么。赵佑僖笑着说,明天我不送你了。怕舍不得。这里风大,进去吧。徽声点了点头。
她走进去后,回头看了一眼。赵佑僖静静站着,黑影子里有难掩的悲戚寂寞。
遥想,这数十年,如轻风飘过。
第二天,傅廷锡开车过来接她。要到机场的时候,空中飘起了微微细雨。两个人下车的时候,背后一辆车也停了下来。允沂从车里走出来,憔悴地看着徽声。三个人隔着细雨相望。
傅廷锡提起行李往里走,只是对徽声说了句,
“我在里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