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说这庶人纪氏,她入宫才多少时日,还养病了几个月,后又禁足了两个月,怎么就和这上官御女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上官御女也入宫三年多了,如今这般模样,真让奴婢觉得陌生得紧。”
小宫婢听着那声声哀泣,倒不觉得感动,只觉得费解。
听闻,这上官御女当初失子之后,还跪在凤仪宫门口求皇后娘娘解了纪氏的禁足。
生生把自己小产后未曾痊愈的身子给跪垮了。
可是,这纪氏也没听说对上官御女有过救命之恩,更没听过两人有过什么亲缘关系啊。
怎么就如此疯魔了呢?
“你也觉得不对是吗?”
顺修容收回视线,继续往内膳房走去。
“连失去的孩子也不管不顾。要么,就是真的情真到了如此境地。要么,就是被人害了。”
要么被下了药,要么被人用言语挑唆。
可无论哪种,可见这位上官御女都算不上个聪明人。
不聪明的人,从来在这后宫里很难活下去。
一抹浅淡的笑意在顺修容的唇角漾开。
“你以为,太后看不出来?不过是心里窝着火罢了。”
太后对外说是风寒,可是,私底下太医署的心腹太医悄悄跟太后说过。
她这是中毒。
而且,毒已经下了至少十年了。
那下毒之人极为谨慎,下的毒剂量很少,且最近几年也未曾下过。
故而,一直未曾真正发作。
如今毒发,是因为前些时日太后新换了安神汤药,药方和这毒冲撞,故而早早发作了出来。
不过太医也说,如今毒发,反而是好事。
因着发作得早,对身体的伤害也没有那么大,好好休养着,虽然会大伤元气,可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十年前,那时候皇帝还没有登基,便是先帝后宫的妃嫔所做了。
如今,那些人有子嗣的都被接出了宫,没子嗣的也都去皇观修行去了。
太后便是想要发落,也找不到人,更无法下手了。
说穿了,太后不过是这红墙内女子所能达到的巅峰罢了。
要说权利,也只在这红墙之中。
她更没办法跟圣上说这些事。
因为还要在圣上面前维持自己慈母的表象,怎么能让圣上知晓,当年她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过来的。
所以,心里窝火得很,自然看上官御女不顺眼了。
“罢了,说旁人做什么。我们,不也是在这宫里熬日子吗。”
收敛起了笑意,顺修容又再度成了那个娴雅淡泊的宫妃。
这宫里,谁又有资格同情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