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赌他们的命的。”

冰冷的声音夹杂在雨中，回荡耳畔。

江夜瞳孔骤缩，整个人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盯着人群细看。

共有六人。

而且和在城堡一样，这些人他都认识。

很熟悉。

其中五人正是下午对他进行过审讯的五名警员，还有一人，则是那名心理专家，夏医生。

此刻。

六人被铁链绑住全身，嘴巴同样被黑色的胶带紧紧缠住。

不时发出呜呜声。

五名警员在街道的右边，一字排开。

而那夏医生则单独在街道的左边，独自一个人。

六人拼命蠕动着，试图挣脱束缚，可是那一根根比拇指还粗的铁链，又岂是人力所能挣脱的。

六人在挣扎中，自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另一边的江夜和那只青面獠牙长着翅膀的恶魔。

他们的脑海是轰鸣的，内心是震撼的。

特别当他们看清楚那头恶魔的时候，整个人是凌乱的，内心更是无比的复杂。

故事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他们也不禁在怀疑，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他们的眼中先是对出现在这里感到迷茫，接着是因为被锁住而恐慌，再然后因为看到江夜故事中的恶魔而震惊。

最后被恐惧所彻底取缔。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他说的，都是真的，恶魔真的存在。

江夜暗暗咬牙，质问道：

“为什么是他们？”

恶魔半眯着眼，戏谑道：

“我这是在帮你啊。”

江夜冷笑一声。

“帮我？呵....可笑。”

恶魔双手环抱胸前，指尖有规律的拍打着胳膊。

“难道不是吗？一整个下午，你都在试图向他们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显然，他们并不相信。”

“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现在他们看到了，所以自然就相信你了，同理，他们也相信人不是你杀的了，你就无罪了，不是吗？”

江夜眉梢拧越深，他可以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因为在他看来，他本就是一个废人。

他也可以不把周泽和柳如烟的命不当回事，因为他本就巴不得他们死。

可是，他做不到，不把眼前这些人的命不当回事。

即便他们抓了自己，不相信自己。

可是那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没有任何错，更没有对不起自己。

而且，他清楚，在这里被恶魔杀死，他们是真的会死掉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同样伸手指着他们，冷声道：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嗯....什么人？”

“他们是警察。”江夜强调道。

恶魔戏谑更甚，“然后呢？警察很了不起吗？”

江夜看着他，嗤笑道：

“别人死了，叫命案，上面下来，叫查案，定性刑事案件，他们死了，知道叫什么吗？反恐，懂什么叫反恐吗？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你，就可以直接枪杀。”

“到时候，不还是我给你背锅，死的还不是我，那我干嘛还跟你赌，是你傻，还是我傻。”

恶魔笑问：

“所以，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江夜怔了怔，竟是无言以对，骂骂咧咧道：

“我跟你废什么话，反正我不赌，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恶魔眯着狭长的双眸，轻笑道：

“你有的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