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冷哼,“要我滚,你怕是没这资格。”说着他又伸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你想滚,就先请了。”
孙赦怀里的芷烟想插话拦在面前,没想到孙赦看都没看一眼,嫌她碍事一把推开,“你让老子滚老子就滚啊,这府衙你说了算?老子想待多久待多久,待一百年成仙你也管不着!”
“确实管不着,你待八百年成王八也无尚不可。”沈翊鄙夷地轻瞥了他一眼,开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一边严阵以待的刑部二处几人连连睁大了眼,石锋崔武目瞪口呆许久。
京中传闻,璟珩世子与人为善,性情随和温谦,凡遇人窘困必让其三分余地,从不与人为难。
难怪道传言不可信......
见二人吵起来,张府尹生怕被殃及池鱼,左右两边各劝和着。
他求助般地看向其余能说得上话的人,奈何段霁和本身就是一尊瘟神模样,张府尹看向他便立即转开头。
他立即求助陈素,谁知对方看都不看一眼,甚至想拍手叫好,说上一声‘狗咬狗’。
唯留下上官妙仪还算正常的人,谁料她在旁边煽风点火起来,“不若二位比试比试,谁输了谁滚,我与张大人裁定?”
事态越发不可控起来,张府尹脸皱巴成一团,这是他为官路途上最难的一关了,一个两个都得罪不起,偏偏都要压着他来给对方不痛快。
“哈哈哈!世子性子随和,方才定是与大家说笑呢,公子切莫因玩笑动怒!”张府尹高声朗笑,强行打断争吵,“孙公子能来府衙作证,也是看在诸位大人的面子,大家各退一步......”
孙赦面色不愉,“少废话,若非你们办事不力,又怎会牵扯我这好好做生意的水香居?”
“孙公子说得好似自己多无辜似的,人在你地盘上出事,这里边的蹊跷,你会不知?”沈翊面色冷静,早已没了刚才的随意。
陈素对张府尹几番晃来的目光烦躁不已,厉色瞪回一眼,再扬着头对宋萱吩咐:“你......”
“说说李含昉如何作案,吴春阳又是怎么死的?”
宋萱了然一笑,随后说,“吴春阳是日落酉时出现在水香居,看了半个时辰的戏,期间都未有不适或中毒迹象。夜半子时前分别叫过两回下人服侍,期间也是见过人的,四更被发现身亡。据查验,吴春阳丑时断的气,按理这么长时间,若药汤中所含毒物,恐怕他还没有被毒死,咽喉就已因赘生肿硬,急于问医了吧?所以,他只有是吃了被人下毒的‘婆那娑’果毒发,茗香也是同一死因。”
石锋生怕遗漏,急道,“当时李含昉正宿于水香院中,这个时间足够他下毒后脱身逃走了。我与段大人在茗香房内再次搜查,床底有藏过人,后窗可随时进出房中,只待夜深,视线昏暗便是最好潜入的时机。”
宋萱满意地朝石锋投去赞赏的目光,石锋笑着扬头回应,有他们出马,任凶手如何狡辩也休想逃脱!
宋萱向李含昉拾起那条带土的桌布,“你只注意到这条桌布脱色,却不知庄欣铜镜前的梳妆台上,也留有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