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赦微挑眉梢,一双眸子盯着怀中搂着的女子。
“宋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是啊,姑娘,这人命官司可说不得笑。”
芷烟侧头看过来,脸上勾着笑,“水香院是开门做生意的,盼着恩客们日日来才好,又怎会将客人置于死地?”
二人笑眼半带轻视,宋萱不由打量起两人。
她若有所思,却转眸扫了眼张府尹,开口道,
“那就要问水香院恶意包庇罪犯,构陷无辜之人了,到底是何用意了?”
“本官自是秉公办理,从不偏私!”
张府尹一边结巴一边伸出手,指着宋萱道,“你你你......有何证据指认水香院有罪?”
只见段霁和低下头,吩咐了一句,“将人带上来。”
李含昉被人押了上来,他头发乱糟糟的,满身污泥,像在泥里打了个滚似的。
最后上来的还有吴春阳贴身伺候的小厮,宋萱知道,上回也是这人指认的师父。
宋萱很快移开视线,默默环视了四周一圈。
李含昉神色镇定,没有慌乱,甚至怒容愈甚。
背扣的胳膊欲要挣脱束缚,却被麻绳绑得死死的,不论如何都是徒劳无功。
这副不服气的模样,身后的崔武瞧了个正着,他伸出一只腿,就往李含昉后腿窝踹去一脚。
只听“扑”了声,李含昉双膝未着地,整个人便完整的倒了下去。
“我师父没有杀害吴春阳,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宋萱双手交握着,轻慢的眸光向地上的人看去,“李含昉,你可认?”
还不等人说话,身后一阵哭天喊地的嘶吼声。
“儿啊!”
人群中挤出一人,妇人圆盘似的脸上布着沟壑,她张开双臂拦在李方晗身前。
“你们要对我儿子做什么!我儿子犯了什么错?!”
四五十岁的妇人看起来平平常常,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连崔武也没有防备被她推开。
他神色有些不快,见她这架势不好动手,只好扬了扬手,带着侍从几人一起退开。
李方晗始终低垂着头,面如死灰般望着地面,似乎不在意眼前的一切。
宋萱仰着头,眼底含着淡淡的嘲讽,她缓缓出声,
“水香居的茗香姑娘,原是李家村农户女子庄欣。她与李含昉青梅竹马,自小就定下了婚约。若是进展顺利,早在两年前二人便已成婚,可他们却受到李含昉其母的阻拦。
李含昉的母亲一直扣住提亲礼金不放,不仅频繁为他张罗与其他女子的婚事,还多次威胁庄欣不要纠缠她儿子。”
“这与吴春阳的死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