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来了,他是主动来的。这还是头一次。
“你的心情不好?”
“我想知道他们在哪?”
空明白,人指的他们是谁。
“回不去的事,提他干嘛?”空继续说着:“说说以后,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累了,想休息。”
“等你想好了,我再来找你。”
空走了,留下人独自在空无的世界里游荡。
人没有动,游荡的是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人终于释怀了。他又找来了空。
空,其实一直都没走,他一直都在,一直没有说话。
又是沉默,沉默许久之后。
人还是说了他的诉求。
“我想要找一个不会离开我的女人,也不用浪迹天涯的那种。”
空笑了,人看不见他的模样,却能听出他的笑是讥讽,讥讽自己。
“愿望你可以大胆的许,办不成是我的失职。生活是你自己过的。况且我哪懂得这些。”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人继续问,他虽然释怀了,还没有真正释怀。
“给我一个官做吧。”
人没有说明原因,空也不想知道原因。
刹那,天地已经轮转,已来不及人后悔。
异人县。后堂。
人已变成他想要成为的官,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可是他后悔了。
他还有很多要求没有提,他知道该说的,一定要说的仔细。他还是慢了一步,空那家伙,显然是为了敷衍。
几世漂泊、轮转,人决心要改,要做一个能约束自己的好人。要做一个好官。
人还想起一件事。
前一次轮转,他提了要求,所有才没有出现各种约束。这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约束。
人没有时间思考,鸣冤鼓已响起。
公堂。
公堂上。
农夫白二状告铁匠黑三家的白狗咬了自家的黑狗,少了一只狗腿。
铁匠黑三状告农夫白二家的黑狗咬了自家的白狗,也少了一只狗腿。
半盏茶后,有了结果。
县令宣判如下:
“黑白二狗,肆意滋事。
狗狗互咬,畜牲行为
未有人证,物证不全。
未伤人命,实属侥幸。
管教不严,狗主思过。
二狗已残,各自领回。”
宣判的结果,白二和黑三并不满意。
“我不服。”
“我也不服。”
他们的理由大致相同,自家的狗,已经残了,需要赔偿。
县令沉思后,拍响惊堂木。
“你们二人各自把对方的狗带回去,是烹是煮自行决定。”
“大人,我……我们……我们要上州府讨个说法。”
县令道:“天色已晚,要去速去。本案已判,不可更改。退堂。”
“威……武……”
后堂。
县令喘出粗气,做好人难,做个想当好官的好人更难。
是人都需要放松,哪怕他是一个官,前提他也是人。就是不干人事的官也是人。
县令要放松一下,他要去男人都喜欢去的地方。
“香香楼”
远比不上以酒会友的“醉仙楼”,比不上醉生梦死的“怡红院”,更比不上有酒有女人的“醉香楼”。
县令选了这里,是没得选。异人县只此一家。
便服出行,这是常识。
县令进入了“香香楼”,楼里都是香香的。
花香、酒香、人更香。
香的是女人,热情好客的女人。
当然也有异味,男人的“男人味。”
这是一个好地方,好地方就要独享,二楼最东边的“温柔香”厢房就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这里也有香味,桃花的香味。这里没有桃花,却有桃花的香味。
县令不奇怪,因为这位姑娘就叫桃花,人如其名,很香的女人。
这不是县令挑的,却很满意。
桃花的笑也像桃花一样灿烂。
县令道:“桃花姑娘,你们这生意好吗?”
桃花笑着回道:“若是官人要养我,自然生意不好。若是官人不养我,生意不好,我也没处可去。”
是这么回事。
县令笑道:“这小嘴真会说。你们这还有多少姑娘?”
桃花又笑道:“官人觉得桃花一个人伺候不了您?”
县令哈哈乐了,道:“我那地方大得很,别管多少姑娘都能装得下。”
桃花在笑,这是一个奇怪的人。说话奇怪,言语奇怪,连动作都奇怪。
因为这位官人要女人,这里所有的女人都要。
因为这位官人,拿出了一个丝绸包裹的东西。
很贵重的东西。
因为这位官人要桃花现在就去,找来所有的女人,一个不剩,连老妈子都不放过。
桃花是个听话的姑娘,听话是她立足根本。
老妈子来了,还带来了,十多位姑娘。
老妈子的脸乐开了花。
桃花去找老妈子的时候,特意说了被丝绸包裹的贵重物品。
金子?
老妈子只能想到这个。
她现在看到了,看到丝绸包裹的物品,自然乐开了花。
所有的姑娘都来了,不能怠慢一个贵客。
县令道:“都来了?”
老妈子道:“都来了,一个不少。”
县令道:“人不少啊?”
老妈子道:“官人觉得不少,就是不少。”
县令道:“你也不错。”
老妈子脸红了,徐娘半老的年纪第一回红了脸,上一次还是四十多年前。
老妈子道:“官人觉得不错,就是不错。”
县令道:“那就请把。”
老妈道:“听桃花丫头说,官人要包养我们?”
县令道:“不,只包不养。只包你们有地方住,有吃有喝,还有新衣服。要不现在去看看?”
姑娘们在犹豫,也经不住未来期许的诱惑。老妈子是一个有远见、有见识,更有魄力和领导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