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然则破罐子破摔,出声嘲讽。
“嫂嫂,那可是世子心尖上的人,都能给她买三四千两的宅子,给她花两千两买参有什么可稀奇的?”
“嫣然......”
江行川想要解释。
江老夫人却是第一个绷不住了。
“川儿,你真的花了两千两给这贱......青青花了两千两?”
贱人俩字到底没说出来。
为了凑齐一万两,江行川把自己的月例都贴了进去。
江老夫人心疼孙儿手里没钱,又专门补贴了两千两。
可她怎么也想到这两千两居然会这么快进了白秀青的肚子里。
江行川面色阴沉的看着陆宁。
“你故意的是不是?”
陆宁轻笑。
“世子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江老夫人气的直捶胸口。
“孽障啊!孽障!”
陆宁眼中再无心疼之意,只是有些无语。
这么些年老夫人就不能换个词?
为何每次被气到,总要说这两个字?
江行川唯恐把江老夫人气出个好歹,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祖母,孙儿认罚。”
江老夫人怒火中烧,抓起桌上青花瓷茶盏砸了过去。
只不过茶盏好像长了眼睛。
错过江行川,直直砸在了他斜后方的白秀青身上。
白秀青本就因为落水体弱,又被江嫣然厮打了一阵。
哪儿还有力气躲过去?
整整一盏茶,全数泼在了她左脸颊和肩头。
茶水并不烫手,泼在脸上却还是把白秀青早已肿胀的脸颊烫红了一大片。
“疼......”
白秀青被烫的面上扭曲,支支吾吾的终于挤出一个字。
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落。
不似平日里的梨花带雨,却格外情真意切。
“青青!”
江行川急了。
也顾不上江老夫人,将哭的凄凄惨惨的白秀青打横抱起,冲出了松鹤堂。
“孽障!孽......”
江老夫人这下更是火大,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松鹤堂里乱做一团。
大戏看完,陆宁也觉得乏了,招呼都没打就回了听雨轩。
一炷香后,江老夫人幽幽转醒。
她四下看了看,却并未发现期盼着的那道倩影。
“阿宁呢?”
江母面上为难。
“母亲,阿宁......回了听雨轩。”
“她走了?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江老夫人神情激动,花白的发髻都散做一团。
以前但凡江老夫人有个头疼脑热,陆宁总会在旁侍疾。
各种名贵补品不要钱的送进松鹤堂。
现在,陆宁甚至都不想等她醒来再走。
巨大的落差让江老夫人开始反思。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孝顺大方的孙媳变了?
江嫣然早就被江老夫人冷了心,冷冷嘲讽。
“嫂嫂为什么要在这?老夫人是想让嫂嫂继续看世子和那个贱人你侬我侬吗?”
江老夫人茫然的看向面色恨恨的孙女。
是了。
都是因为白秀青那个小贱蹄子!
因为她,陆宁先是断了侯府的银钱,现在又置她于不顾。
也是因为她,娇憨明媚的孙女再也不能生育,和她离了心。
想到这,江老夫人用力拍了拍床头,恨得咬牙切齿。
“桂嬷嬷,去!把芷兰院那个小贱蹄子给我赶出昌平侯府!”
没错,只要把那小贱蹄子赶出去,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阿宁还是那个孝顺稳重的孙媳。
她也依旧是嫣然最为敬重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