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不由得一窒,目光落到了他细密纤长的睫毛上,耳廓微动。
秦盏视线缓缓上移,待触及到他的目光,又被刺到般地偏下去,落在了祁言凸起的喉结上。
他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右手抵在门沿上,慵懒地垮在门边,低眸睨看着秦盏的脸,压低了声音。
“你为什么放我一个人在片场里睡觉?”
秦盏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呆愣地看着祁言,艰难地将他的话理解了,回想起在片场里的那一幕,他眸子微微睁大,不敢相信地问:“你……你真的睡着了?”
“我……我还以为你在想事情……”他蹙起眉头,脸上带着羞惭的绯红,脑里拧巴成了一团,攥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
只要一遇见祁言,他就完全无法将自己的心里话准确地表达出来。
秦盏气愤自己的软弱,也气愤自己居然会以为他是在冷静想事情,居然……
他瞬地低下头,惩罚似地咬住下唇。
祁言鼻尖溢了声嗤笑,目光扫过他的耳垂,又落到他被阳光打出金边蒙光的发丝上。良久,才开口道:“你真是那么想的?”
明明是因为飘忽的信任,觉得他会叫醒自己,明明是想过来质问,明明是想借机给他难堪,让他心里更加的愧疚,可明明到后来,他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明明是谁?
他来这里是干什么?
居然会以为自己在想事情?是该说他可爱?还是天真单纯?呃还是……太崇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