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突然的黑暗,交头接耳的身音不断,音量隐隐有升高的趋势。
门外有人拿着喇叭喊,不要动,从一楼开始有次序的离开。
明北棠班因为在高二五楼就安排跟高二的一起走,她能从窗户看到撤离进程,默默计算什么时候能到他们。
啪
一个纸团飞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寻找谁扔的,可屋子里除了模糊的人影剩下的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清。
她借着月光打开纸团,上面用荧光笔画了一只狐狸。
莫名其妙。
她把纸重新团成团扔进桌堂里。
外面嘈杂声变大,轮到他们班离开,明北棠开始不动声色的跟着队伍走,到五楼的连廊口趁机藏到了门后,等他们班都走完后才穿过去到达高一楼,现在高一楼已经全部离开,整栋楼空荡荡的,只有绿色的应急灯照着,显得有些可怖。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她在心里默念,用理论暂时压制害怕。
摸黑找到那间空教室,明北棠伸手按下门把,推不动,上锁了。
她拿出两节铁丝怼进门锁的洞里,晃了几下,听见咔哒一声,她再次按门把,推开了门。
走进门内,小心关上门,拿出小手电就近开始找她的手机和漫画书。
因为是最近缴获的,他们的东西集中堆在墙角,没翻几下就找到了。
她把书抽出来,装进包里。
悄然退场,她出来后把门关上,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跑。她走后一个人看着她离开后从阴影里走出来,推开被她打开的门,走了进去。
走到楼下刚好碰见高三生往下走,天色昏暗,也看不太出来到底是哪个年级的学生,她混在其中一起走到了操场。
操场上要求大家按军训分布抱头蹲在,前面有老师看着还是蹲在,后面天高皇帝远,早坐在了地上。
明北棠他们班挨着操场的大门一进去就是,趁其他班经过的动静,坐在了队伍的最后,其他人都抱头朝前坐着一时也没发现她。
明北棠楼上楼下跑了几步,抱着书包刚坐下就听见旁边也有个人坐下。
她微微侧头用余光瞄是谁,后者的目光也看向她,目光交汇,像是偷看被抓,她还是平静的把视线移到书包上。
容森予默默看着坐在前面抱着书包的女生,眼神闪出好奇。
高三就位后后,校长开始在主席台讲话。
“各班主任统计本班学生人数确保全部到齐,这是咱们在新校区第一次大型避难演练,全部年级,所有在校人员到位,取得圆满成功……”
短短几天,小区里就出现了扫不尽的落叶,黑夜也更早降临。
早晨已经生出冬天的寒气,可冬季校服还迟迟不到位,学校放松要求,允许大家在单薄的校服外套上自己的衣服。
明北棠晚上回家的时候门口摆了放了箱快递,她扫了眼信息,把纸箱拉进了屋内。
快递是从江城寄来的,她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套冬季的衣服,都是她的码,现在还没那么冷一时半会儿穿不着,她就拍了个照发给闺蜜沈淮星。
沈淮星初中毕业就直接走向社会,家里给了些钱开网店去了。现在刚开始忙的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怎么去了江城。
对面回复很快“宝,想死你了,我现在在外面工厂选料呢,有时间再聊,天马上降温了,记得多穿点。”
一大段话一齐发过来,明北棠知道她忙也只能让她也注意天气,记得吃饭。
对面真的好忙,半夜才发来一个“嗯嗯嗯”的哈士奇表情。
放下手机,明北棠躺在床上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们认识十来年了,从来没有距离这么远过。
一个小小的明北棠躲在墙角写只是有一点点想她。
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