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杰就把个人信息表填好了。父母询问这个表格是干什么的，林杰回答说是自己找了份暑假工，公司要求他填资料。

林杰的父母没有怀疑林杰，因为林杰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拾一（拾一给了他电话说是以防万一），拾一在几分钟后说服了他父母，帮他填好了亲戚的信息。

在林杰回到总局研究中心后，问拾一是怎么说服他父母的，拾一说自己先预支了林杰一个月的工资，打到他父母的卡里了，随后让林杰的父母看了看他们儿子打工的公司官网，确确实实有相关营业证书，也确确实实在招临时工，不是什么诈骗，他们也就相信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这个官网有精神类法术，能够让浏览它的人相信上面说的话。”拾一笑着和林杰解释道。

老实说，林杰对拾一用法术影响自己父母的想法这件事感到十分不满。

“你现在已经踏入超凡世界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在你身上会发生无数次，你不能指望每一次小溪都能赶到。在你能够保护自己之前，瞒着他们是最好的。”拾一理解林杰的想法，在他质问自己以前先开了口，“但你不能指望你自己凭几句稍微查一下就会被揭穿的谎言来瞒住他们，这种法术几乎在所有像你一样的人的家人身上都使用过，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的家人也和你们一样走入这种危险的世界。”

拾一的语气变得沉重，认真地对林杰说：“你的家人会为你担心，会害怕，会焦躁，会在你某次任务受伤后焦头烂额，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而他们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我们，不，我对你家人使用法术的行为确实不对，但这就是超凡世界，不用法术你甚至无法保障你家人的安全。”

她的眼神变得落魄，就像被遗弃的猫。

没等林杰再次开口，拾一便收走了他手上的个人信息表，在另一个文件上印了个手印，随后将两份递向身后的墙，那墙开了一个口子，将文件吸了进去，几分钟后，墙中递出一张工作证。拾一把工作证递给林杰，挥挥手让他离开。

林杰想不通，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拾一会如此看重隐瞒超凡这件事。

在夏小溪带他去他的工作地点时，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夏小溪在他问完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前天那个嫁衣鬼，本来只是在一栋烂尾楼徘徊的普通幽灵，在几个试胆的初中生大半夜跑到烂尾楼撞鬼后，在网上发布了相关信息并做出了相当大的夸张化处理，作为原型的那只幽灵在半年后变成了能身着红衣的厉鬼，而且走出了烂尾楼，活动范围扩大到了全城。”

林杰又一次回想起了那腐臭的气味和影响心智的声音。

“说起来，你那一次还是那鬼成为红衣厉鬼后第一次下手，我都不知道你的运气到底是好是坏了。”

“为什么这么说？”

“坏的方面，你出门吃个夜宵都能撞到红衣厉鬼，搞不好你从上个月开始运气就差到没边了吧？”

她说对了。

那晚林杰之所以出门吃夜宵，就是因为各种倒霉事在一个星期内轮着发生，每天晚上都做噩梦，那天他实在是睡不着，所以才打算吃个夜宵爽一下。

结果撞了鬼，还是对普通人来说必死的红衣厉鬼。

“好的方面，大概就是那厉鬼是第一次下手，自己的都市传说还没有彻底成型，就被我做掉了，你在当时拖延的时间足够长，够我们反应过来立刻下手。”

“什么没成型的都市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