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
秋色悲疏木。霜降已过,秋天即将谢幕了。树叶们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将美丽的江烟城打扮得色彩斑斓,奈何秋刑肃杀之意愈演愈烈,它们也只好选择一片片离枝而去,于风中起舞,相互做着最后的告别。
亮鼓声响起,四方城门大开。各色人等往来穿梭,清晨时分的江烟城门就显露出一丝热闹来。江烟城因地理位置原因,自南门和北门入城的人较少。外城人员多从东门而入,域内人员多从西门进城。
江烟城西门。
“这不是东野老族长吗?您老人家也是来参加宗族大会的吗?”说话之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虽身着一身素衣,却掩盖不住其犹存的风韵。
“原来是盘梅宗主!唉,今日宗族大会,本打算让我儿子来参加,可老城主已故三年,少城主又下落不明,怕是今日过后江烟将生巨变,老朽担心后辈前来徒增乱局,只好亲自前来。”东野礼慢慢回道。东野家族,居于东野邑,处于江烟城域北部之地。
“老前辈已过期颐之年,还心系江烟城,令盘梅佩服!您老也是连夜赶路才到的吗?”回话之人正是盘家盘梅,其家族居于盘罗邑,和罗家共处一邑,处在江烟中部地域。
“老朽到了两日了,因所带川资不够,又不喜热闹,就住在了外面的客栈。”东野礼含笑说道:“盘宗主连夜赶路应该很累吧,进城后的一段路不如就乘坐老朽的车吧,正好可以歇息一下,盘宗主你看可好?”
“好!恭敬不如从命!”盘梅也似有此意,爽快的答道。
此时守门人已盘查完毕,施礼让东野礼和盘梅等人通行。
盘梅将马匹交给了随行之人,随东野礼一同进了马车。
东野礼掀开了布帘,抬头又看了一眼城墙上的“江烟城”三字,若有所思的对盘梅笑道:“自在城中任职结束后,我已有十年未来这江烟城了……”
当东野礼和盘梅一行人消失在守门人的视线外之时,他扭头看到不远处又有一辆轩车赶来,厢顶的流苏随车摇摇晃晃,甚是得意。
“请车内之人下车接受盘查。”守门人见轩车的车夫想直接进门而去,伸手拦住道。
“没长眼睛吗?现在罗宗主的车你也敢拦?!”
“今日宗族大会,我们例行公事,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我们就是来参会的,还不给我们放行!”
“我们有命令在身……”守门人话未说完,车厢里下来一人,伸手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响,守门人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色的光泽。
“你是活腻了吧!非得本宗主下来给你回话才行是吗?这样你满意了吗?”说话之人正是罗家的少宗主罗威。罗威贪慕虚荣,依江烟城礼制,他本不可以乘坐轩车。在其父亲罗族长最终同意后,要求他宗族大会之前不得住在城中,这件事他也还算听话,虽不情愿,也还是遵从了父命。
守门人一时呆在了当地,一时说不出话来。罗威不再理会他,将其推开后转身上车,大摇大摆而去。
“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仗了别人势的一条狗!”守门人在罗威走后,默默的骂了一句以发泄自己的委屈。
与西门相比,江烟城东门的守门人要好过多了。
“你叫顾行是吧,我都记住你了,你从晨鼓开门到现在往来几个来回了,你是什么情况?!”守门人再次遇到顾行穿过城门,很是不解,盘查时不耐烦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