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送女儿上学都像是打仗一样。从6点半就叫她起床,一直到7点15才起床,我这个月已经迟到8回了,我都要崩溃了,我仿佛听见老板在我耳边说:“你不能干就赶紧滚”。这一路就是极品飞车,闯了一个红灯,今天的工钱全都得交罚款了,还差点撞到横穿马路的行人,我怒不可遏,瞪着他,我看他好像有要躺下的意思,我赶紧示以微笑,一脚油门跑了。
送完女儿去单位的路上,看着时间飞速流逝,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这时电台里响起了一首熟悉的歌《纤夫的爱》,调大音量,我的思绪伴随歌声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父亲每隔几日就会问我考研的情况,并且叮嘱我时日不多,需要加油努力。搞得我压力很大,主要我学习的兴致实在不高。做了一上午的英语真题,一共做了两个阅读理解,十道题错了七道,期间打了三个电话,喝了两瓶饮料,抽了五根烟,上了四趟厕所。去他大爷的,到点了,收拾东西去找我冷淡的女友,等她下课吃饭。饭我也吃不下,向她不断诉说我的苦闷,她说你得努力才好,得为我们将来考虑,为我们的宝宝考虑。我惊出一身冷汗,“哪呢宝宝,谁的宝宝,我也还是个宝宝啊”,我怎么没印象做过这么粗鲁的事情,流程也得一步一步来啊。她总是计划将来,我只想过好眼前。
二哥彻底沦落成了人生赢家,也开始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的牵着秦如岳的手来上课,众人就像狼狗一样在下面恶狠狠的瞪着他俩,下课后俩人挽着手臂去吃饭,我们吃大锅饭,她俩居然吃小炒,老三气愤的说:“这么秀恩爱迟早要遭报应的,你说呢,老大”,老大看了一眼老三,轻描淡写的说,“我心已死”。说起老大,他比以往更用功了,中午都不回宿舍睡觉了,早出晚归,这也激发不出我学习的欲望,有的只是无尽的烦恼。有一天我中午回去睡觉,一觉醒来居然都快4点了,望着空空的宿舍,我感到无尽的空虚。于是我打开老五的电脑,看起了葫芦兄弟,正起劲的时候,老六回来气喘吁吁的说:“咦,你自己在这学习呐?他们呢?。我关掉电脑,没好气的说,“不知道,咋了”,“老大在自习室跟人抢座位打起来了,又被揍了”。我又没忍住笑出声,“还是体育系的吗,他这辈子就跟体育系有缘,打不过人家还老比划,不行考个体育系的研究生,加入他们吧,省的老挨揍,学个举重啥的,练练臂力,下盘还稳,超过1米7的人家都不收”。。。正当我滔滔不绝的时候,老六打断我:“我手机欠费了,你快挨个给他们打电话吧,老大在医务室呢”。“我操,这么严重,谁下手这么狠”我一听急了,赶紧给二三四五哥打电话。
我们陆续到了后,看到大哥躺床上不停的发出惨叫声,身上还布满血迹。那个肇事者也在旁边,二哥最后一个到的,和秦如岳一块来的。此时我们正在跟医生问老大的情况,校医可能是学兽医转行的,给老大简单包扎后就告诉我们,好像骨折了,一碰哪都疼,去附属医院拍个片吧。看着浑身是伤的老大,二哥顿时暴怒,一把扯过那个肇事者,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操,你他吗哪个系的?老六上去也是一个扁踹,小伙一下就懵了,吞吞吐吐说,我大一的,外语系的。一听不是体育系的还是大一的,我也来劲了,兄弟情一下就渲染出来了,揪着对方的脖领子,“你他吗的下手挺狠啊,看把我大哥干的!”那小伙战战兢兢的说:“是他打我没打着,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的”。这一下就气矮半截,老三还跟个精神病是的,趴在老大耳朵边不停的问,“老大你自己摔下来的吗,你咋整的啊,这么不小心呢,疼不疼啊”。。。只见老大咬着后槽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老三大喊:滚一边去。
秦如岳打了120,叫了救护车,又安抚了一下那小伙,让他先走了。我们几个目送二哥和秦如岳还有老六把大哥送上了救护车后就回去了。老大在医院呆了一夜之后,绑着石膏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诊断小臂尺桡骨骨折,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他一回寝立刻成了整个六楼的新闻人物,各宿舍派代表纷纷前来慰问,我觉得他们就是来看笑话的,因为每个来探望的人都笑的像个猴屁股。秦如岳和她们女寝也送来了康乃馨花,老三抚摸着花忧伤地说:大哥,这是你的菊花吗?你看这花多好。。我们大家笑的前仰后合,老大眼瞅就要背过气了。
我能理解老大考研争分夺秒的心情,我也开始为找考研自习室而发愁,那图书馆一到夏天,既没有空调,通风还不好,空气格外鲜灵,不带防毒面具进去保准你待不了三分钟,大家就这么卷,依然人满为患,考研人各个身怀绝技。二哥也不说不考,就是天天见不着人影,一到晚上回来,就给大家带各种福利,今天是西瓜,明天是饮料,后天是啤酒的,总之大家都很开心。我想我要是不考研,我的爱情是不是也这么甜蜜,于是我处处学他,又处处学的不像。他送秦如岳一个纯银项链,我就送我女朋友一个纯铜的;他送一束玫瑰花,我就送一捧蒲公英;他俩吃西餐,我们就吃火锅。。抄袭是犯罪,浪漫是个什么狗东西。秦如岳送了二哥一套西装,还带上了西铁城手表,俨然一副臭知识分子的模样,还大言不惭的自诩金融系金城武。这种状态能考上研我就去吃屎。我不是嫉妒,只是不开心,他们都说我是当代西门庆,因为我的女友姓潘,他们就肆意践踏我。还好没长老大的身高,要不然不知怎么侮辱我呢。
后来,二哥整的更过了,居然答应和秦如岳去拍艺术照,照片拿回来我们一看,这他吗哪是艺术照啊,这不婚纱照吗,二哥一身西装领结,秦如岳一席拖尾婚纱,绝美到无与伦比,惊艳到说不出话来,我们看后顿感自己的生活黯淡无光,爱情到底是个神马玩意。老三突施冷箭:“二哥,你俩领证了啊,系里给开的介绍信吗?”摄影师问二哥,是拍婚纱照吗?二哥答:不是,就是穿婚纱拍个照片。摄影师心想,你脑瓜的缺根弦啊。我们都感觉二哥在秦如岳的蛊惑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经常干出脑袋缺弦的事。秦如岳养了一只小猫,她嫌费事,让老二拿宿舍来养,他俩给这猫起名叫猫小七,说是它妈妈的第七崽。我连猫都没排过,它来到我们宿舍后,老二吗的居然让我管它叫七姐。这是人干的事吗?
谁动了你的那根弦,风吹见月人不眠,将要度过的湖面,难料将来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