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轩一笑，轻轻握了拳头，感受着体内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分的灵力，内心除了喜悦之外还有一种对未来的自信，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树林中被人追杀的孱弱少年了。

看着御轩脸上的笑容，云中熠内心也是流淌过一道暖流。

御轩可以说是云中熠看着长大的，而御轩从小就是个开朗的孩子，虽然性格有些孤僻，但是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两年前那场刺杀之后，御轩还是会经常露出笑脸，可是那笑容中却总有一股抹不去的哀伤，云中熠看在眼里，内心也非常不好受。但是他看得出来，御轩这一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是一种不含任何悲伤情绪，充满自信的笑容。

想到这，云中熠稍作犹豫，接着便说道：“小轩，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噬魂吞灵诀，要不要试试吞噬灵兽的灵魂呢？”

听到云中熠的话，御轩打了个激灵道：“灵兽灵魂？”

云中熠点头道：“以你的性子让你去吞噬人类的灵魂多半是不可能了，所以干脆让你吞噬炼化灵兽灵魂，这样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御轩点头。

云中熠道：“那好，我这里刚好有一道凤凰族的灵魂，你将之炼化了吧。”

“凤凰族？”御轩惊讶地立马站起了身子，据他所知，这凤凰族在十大霸族里可是前五的存在，云中熠能有这种级别的灵魂？

难道说云中熠曾经击杀过凤凰族的强者？

云中熠解释道：“你不必太过惊讶，我手中所有的不过是一些灵魂碎片，是我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所得。”

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这水晶球约莫李子大小，其内漂浮着一些红色碎片状物体，显得极为奇妙。

“师父，这就是凤凰族的灵魂碎片么？”御轩问。

云中熠点头道：“正是。”

御轩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稍微减缓了些，接着伸出手将云中熠递过来的水晶球接过，托在掌中，闭眼入定，一丝灵力经由他的掌心钻入这颗水晶球中。当他的灵力触碰到红色碎片时，一股灼热的气息瞬间将他的灵力包裹，御轩大吃一惊，刚要撤回自己的灵力，却发现此时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号令，御轩甚至连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御轩心中隐隐有种猜测，“难道这是漆雕大师所说的灵魂力量？”

尽管漆雕大师一直称赞御轩有着极为出色的灵魂基础，并多次询问他是否要学习灵阵，但是御轩彼时修为尚浅，便告知大师想等自己修为达到灵源境再考虑。因此御轩从来没有接触过灵魂力量，也不知道灵魂的攻击形式是怎样的，只是自己受到的攻击明显有别于灵力，所以才猜测是灵魂之力。

御轩很快压下了自己的担忧，心神浸入那些红色碎片中。虽然他遭受到了攻击，但是出于对云中熠的绝对信任，所以他选择不退反进。

紧接着，一股未知的力量直冲御轩的眉心，御轩只觉天旋地转，如同被卷入了湍急的漩涡。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御轩依旧能够保持清醒，在他的感知中，那些红色碎片已经来到他的身边，融入了他的身体。

“怎么回事，这些灵魂碎片……”御轩刚要调动体内的灵力，但是在他有所行动前，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忽然袭来，御轩难以抵挡，昏厥过去。

云中熠看着入定中的御轩，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伸出右手，一道无形的力量从他的掌心中逸出，飘向御轩。

“呲——”然而这股力量刚刚触碰到御轩的衣角便被突如其来的另一道力量击碎了，一名白衣老者站在云中熠身旁，他的手指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

云中熠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收回了手：“天蛟前辈……”

被称作“天蛟前辈”的老者说道：“云先生，你还是不忍心么？”

老者一身雪白的衣袍，面容苍老，看来大概七十岁上下，留着几乎与衣袍融为一体的白胡子。

云中熠道：“我以为我已经做好准备把这孩子推向战场了，可是真到了这么做的时候，我的内心却又产生了负罪感。”云中熠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深呼吸了一口之后接下去道：“明明我已经狠心过一次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自欺欺人……”

“我能体会云先生的感受，当初司灵大人同样是个心怀仁慈的人，云先生是司灵大人的结拜兄弟，怕是受了他的影响。”天蛟老人说道。

云中熠咬着嘴唇，内心很是挣扎：“是啊，大哥重视生命，哪怕他已经是位于这个世界顶点的人，他也不会轻易杀人。可是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们……我们正在把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变成一件复仇的工具，我们……”

“他的命是我们给的，不然的话他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天蛟老人淡淡地说道。

云中熠苦笑了一下，虽然天蛟老人可以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平淡，但是云中熠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股强烈的负罪感。

没错，天蛟老人同样于心不忍，这些话语也无非是用以说服自己的手段罢了。

云中熠再次叹气，转向御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