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满脸惊恐,话没说完,便一股脑跪了下去,边磕头便叫嚷: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老太太开恩,是大小姐,是大小姐……”
老太太有些心急,追问着:
“大小姐?什么大小姐,这跟大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的心疼中缓过神儿来的南府老太太,抬起头,扫视了一圈人群,而后,那双冒着刀光剑气的眼睛,便定格在了南云儿身上。
南云儿的心抖了一抖。
她摸不着头脑。
暗自嘀咕:
嗯?
“你,过来。”
还没等南云儿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厅堂内众人的目光便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那一道道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刃,扎在南云儿的身上,虽未见刀口,却是刀刀扎心……
议论声四起。
南云儿的心里有些不安,那双脚,像灌了铅似的,任凭她怎么努力使力气,都提不起来。
“你还愣着做什么!”
老太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比刚才的声音更加凛冽了几分。
南云儿挪动着步子,好不容易挪到了老太太跟前,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脸上却倏地传来一阵滚烫……
“祖母……”
南云儿的双眼猛的通红,噙满的泪水,在眼睛里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转儿,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滴落在地。
“你为何,要害你弟弟!”
害……弟弟?
南云儿瞧着老太太手里的银针,焦急的摇着头:
“祖母,云儿没有,云儿没有害弟弟!”
老太太似乎并不在意南云儿如何分辩,在她看来,南云儿在襁褓中藏银针谋害自己的弟弟,这就是铁定的事实!
不容分辩!
是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再多的分辩,也显得苍白无力。
厅堂就像是沸了的油锅,随时能炸开。
一旁坐着的李婉君,忽的哭出了声来。
“云儿,为什么……”
此时此刻的南一谨,依旧是维持着自己的文人姿态,按捺住内心刚刚冒出来的火苗,故作镇静道:
“好了,许是下人疏忽了,莫要再喧闹。
今日是我南府招待不周,让诸位见笑了。”
南一谨深深作揖,随后将宾客们往外引。
“今日,为大家备了薄席,还望诸位赏脸,这边请……”
南一谨是要面子的。
南府,也是要面子的。
虽说,这脸面也算是丢了,但……能挽回多少,便挽回多少吧!
宾客们虽说还想打探一二,但,自也是懂得分寸,故而装作无事的样子,同南一谨往外去了。
李婉君扭头望向老太太,脸上满是委屈。
“母亲……”
老太太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李婉君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