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时,房星绵远远地对上了燕百克的眼睛。
他弯着凤眸,用食指挑起腰间的同心结晃了晃,无声的对她做了个口型。
狗腿子!
“……”
一扭头上了马车。
侍女云钗、玉桐一左一右,给小姐捏臂捶肩。
杏眸分别扫过她们俩,“无事献殷勤,你们俩是不是在煦园里美美的睡了一觉?你家小姐应付多人劳累不堪,你们倒好居然做梦睡大觉。”
“知错知错,二姑娘大人大量饶过小的和玉桐吧。”
她们俩又一通狗腿,房星绵哼哼着饶过了她们。
“看咱家姑娘眉宇略有烦闷,大姑娘瞧着也不太开心,刚刚急匆匆的就上车走了。”
房星绵杏眸一转,就知房万春急匆匆做什么去了,回家告状了呗!
果不其然,刚刚进了大门,祖母院子里的橘香就迎上前来。
“二姑娘,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
细细想来,每次皆是如此。
她挨训、受罚离不开房万春。
有时是自己故意的,她读书不灵很受打击,父亲在这方面严厉她就更是难捱。
自己就故意懒惰懈怠让父亲骂。
但有时……分明就是她害得。
到了鹿鸣院,房万春眼睛红红的正坐在老夫人身边。
房星绵进来,老夫人就拍了一下案几,“今日春日宴上你为何要你阿姐难堪?若不是太子殿下严格管教下人,那人不是个登徒子,你阿姐的名声就坏了!
去跪祠堂,三个时辰!”
“祖母,当时阿绵只是与我笑闹,这才发现同心结没有了,她不是故意的。”
“顽劣!她只当笑闹,却险些害了你!不让她长长记性,往后说不准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房万春把着老夫人的手,嗫嚅着连连想求情。
蓦地,老夫人重重咳嗽起来。
橘香当即拿起地上的痰盂要去接痰,就见房万春拢着双手到老夫人的下巴处。
老夫人又大力的咳嗽了一声,一口痰吐出来正落在她手里。
“你这孩子温顺孝顺实心眼,下回别用手接了。”
“不碍事的,万春服侍祖母是应该的。”
房万春拢着手边说边起身去净手。
橘香给老夫人擦额间的汗,垂眸遮住眼底的讽刺,惯会装模作样。
绕到外间洗手的房万春拧着眉头忍着恶心,把双手涂满了香胰,洗了两遍才作罢。
把眼睛里的嫌弃压下去,款款回了里间。
老夫人招手要她坐到自己身边儿,又看向那顽劣的小孙女儿。
“去祠堂跪着!”
房星绵杏眸眨啊眨,“祖母,你让孙女儿说句话好不好?”
老夫人冷着脸哼了一声,“说。”
她笑眯眯一副厚脸皮的样子,“其实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你怎的心思这般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