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抬头一瞧,气得差点爆粗口。一条不大不小的溪河前,中间的木桥不知咋的断成两截。
“周子木,去瞅瞅水位。”
肖天下了马车,提着马灯四处张望。这官道两边全是成片的密林和半人高的棘草,难怪会有老虎藏着,随时准备扑人。
“东家,过不去呀。”
周子木垂头丧气地跑回来,身上的水渍都漫到肩膀了,一脸苦相。
“只能等明天看看前面有没有浅滩了。”
过不了河,天又黑,还怕有老虎出没。
“天哥,会不会是被土匪劫道啦?这桥说不定是被他们弄坏的。”
“不会。”
肖天皱着眉头摇摇头,“劫道的土匪没这么傻,不会挑有老虎的地方动手。”
肖天估摸是这几天春雨不断,水位涨高,把老木桥泡坏了。
“哥几个,先把马车围一块儿,去找点干柴来,别跑远咯。”
反正也过不去,干等着不是办法,不如按计划先扎营,生个火再说。
“肖郎,奴家也去拾柴。”
“不行,你跟着我。”
肖天一把拉住陈若梦的手,一脸严肃。
不知咋的,肖天脑子里又冒出上一世在动物园里老虎张牙舞爪的凶样。
昂——
几只林鸟突然从树林深处飞出来,在肖天他们头顶盘旋一阵,“呼啦啦”往前飞走了。
“飞慢点儿,我射死你!”
司不悔气呼呼地收起铁胎弓,嘴里嘟囔个不停。
肖天眉头皱得更紧,不时抬头往树林里看,看了好几回,眼睛都酸了也没啥发现。
“天哥别怕,就算有老虎,我也把它打得屁滚尿流。”
司不悔大大咧咧地安慰着,还拍拍胸脯,一副“我超牛”的样子。
“别冲动。”
肖天一脸正色,“真要是碰上老虎,哥几个记住,赶紧撒丫子跑,马车顾不上就算了。这叫留得小命在,不怕没福享。”
围好马车,捡了干柴,肖天稍微安心了点。一般来讲,有火光在,野兽不敢轻易靠近。
“东家,我去拿点炊饼来。”
周子木拨弄了下火,站起身。
“周子木,再拿壶三月酿暖暖身子。”
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烦人得很,不仅让人觉得冷飕飕,还吵得人心烦。
“东家,知道啦。”
肖天转过头,看到旁边有点犯困的陈若梦,犹豫了一下,解下袍子给她盖上。
“肖郎,奴家不冷。”
陈若梦红了脸,又把袍子披回肖天身上。
肖天也懒得争了,站起身往马车外看去。
“周子木?”
最边上的马车也就十几步远,周子木好像耽搁了一会儿。
“周子木?”
肖天又喊了一声,脸色一下变白了。
数不清的林鸟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棘草丛里好像有小兽在低声叫唤。
三匹老马急得直扬蹄子,把马车上的东西晃得“咚咚”响。
连月光都躲起来了,被树叶遮得严严实实。
“东、东家!老虎从草丛里蹦出来啦!”
周子木颤抖的声音猛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