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诺大的双阳城,只有我们两个要为御家服兵役?”秦皓羽吃惊地看着杨沧水。
“这不还有一只鹰呢!这就叫国法森严,该谁,谁就得去,不该谁,那也不能硬派啊,这不轮到你们秦府了。再说了,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看看你韩叔,这么大一把年纪,你再看看那头鹰,多精神啊,人哥俩都没埋怨。”杨沧水眼睛咕噜噜转着对秦皓羽说道。
韩长楼拍拍秦皓羽安慰道,“不管什么时候,韩叔都在呢。”
秦皓羽苦笑了一下,接着问道,“那咋们是去哪里投军啊,怎么去啊。”
“根据最新传来的战况,正在围邕城的飞龙大将军管鹰离我们最近,就去哪里吧。我找三匹快马,十日之内,必能赶到。”杨沧水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
多年以后,当秦皓羽再看到双阳城的时候,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就是杨沧水和韩长楼带他出城的那个下午。那时正值清明,细蒙蒙的小雨时断时停地飞在人脸上。杨沧水的咒骂,韩长楼的安慰和落在脸上的细雨,都成了秦皓羽内心深处最难以磨灭的回忆。
三人骑马出了城,秦皓羽回头看着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不禁留下了泪水,雨慢慢地下大了,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从他脸上流了下来。看着城外耕地里不断往家跑的农夫,想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少年的心中泛起了一丝离乡的酸楚。
韩长楼将那口锅扣在了秦皓羽的头上,让他先拿这个当头盔避避雨,杨沧水不停地咒骂老天爷。随着三匹马不断向前奔去,再回头看时,双阳城逐渐成了地上一个模糊的小点。
“由双阳到邕必须穿过南北纵横千里的落雁岭,落雁岭只有一条官路,我记得他是在双阳城东北部,但此时我们怎么是在往东南方走?”韩长楼看着杨沧水疑惑地问道。
“这就是你韩老弟见识短浅了,谁说落雁岭只有一条路的?你想啊,盐贩,铁贩,马贩偷运禁物,镖局押些见不得人的镖,要是走官道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杨沧水得意地指着前面说道。
“你拿了不少好处吧。”韩长楼讥讽地看着杨沧水。
杨沧水嘿嘿一笑,全然不在乎,“这三匹马,你猜猜是怎么来的?”
秦皓羽小声说道,“私贩马匹可是死罪,这会儿正值战时,被发现岂不是要夷族?”
韩长楼冷哼一声,“这么好的马只能在御家老巢御龙城看到,双阳城都是些老弱病残。我猜他是偷偷处理了几匹官马,然后再用这几匹替换,所以咱们骑的是御家在双阳城登记在册的官马,这可真是天衣无缝啊。”
杨沧水依然笑嘻嘻地说道,“这计策也不是天衣无缝嘛,你小子一点就透。怪不得秦府那么多人,你们府主就派你来。”
说话间杨沧水已经领着韩,秦二人东扭西拐地进了山。刚下完雨的山路非常泥泞,蒙蒙的水雾遮住了远方的视野,山里不时传来布谷的叫声,饶是三匹马是杨沧水精心挑选的,三人也走的很是狼狈。本来是并肩骑着马的,到此时也只能是杨沧水在前引路,韩长楼殿后,秦皓羽则位于两人中间。
走了半晌,秦皓羽突然指着前方叫道“那里好像有处庙!”
杨沧水顺着看去,果然在雾气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处破庙。他大喜道,“雾这么大,我一直还怕路走偏了,看到前面那个庙没,我可是记得的,咱们今晚就在那里过夜。”
韩长楼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三人走到了庙前,下了马,杨沧水走到门前仔细看了看,忽然一拍大腿,脸色极为难看。
“怎么了,杨城主?”秦皓羽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这正是小路必经的那座庙。”
杨沧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我记得那是个佛庙啊,怎么此处写着青云观,算了,先进去再说。”他摸了一下观门,门竟开着,他也没多想便领着秦,韩二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