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
阿译激动的上来敬了个礼。
王永初被他的激情吓了一跳。
为啥像看死人复活了似的看我?
他望向远处,之前经历过炮火和拼杀的阵地上还有士兵在忙碌,看来自己并没有晕太久。
倒是阿译这一嗓子把周边的士兵全喊来了,班长找排长,排长找连长,连长找营长,不一会儿硬是拉了上百号人过来围观。
王永初一时间只能看着他们在一片混乱中列好队伍,上百道充满希翼的目光等待着他。
阿译扯高了嗓子:“听团座讲话,听团座训导,弟兄们都安静一下,团座,请!”
王永初见事已至此,清了清嗓子,想找块高点的地方,好让所有人看见他。
寻了半天,硬是没找到,迷龙倒是对上了眼,人熊走了过来,往地上一趴,是想让王永初把他当个台子。
深受人文主义影响的王永初终究是没理那个夯货,找了块大石头,单手撑住翻身站了上去——他怕自己现在一跳把自己摔下去。
王永初在石头上,大声宣布:
“士兵们,战友们,弟兄们!”
“我作为一个团长,向你们致敬,并为我们的胜利庆祝!”
“日本人自甲午海战至今日的民国三十一年,几经入侵我们,想要凭借三寸之地吃我千万领土,但他们失算了,他们想要在北平让我们投降,在淞沪让我们投降,在武汉三镇让我们投降,但他们从未得逞。”
“我们在这里击败了整整一个大队的鬼子,他们被我们杀的片甲不留,就连他们那个该死的中佐的头现在都在那把垃圾三八步枪上挂着。”
“但同时,我们也失去许多优秀的战士。”
“我们都畏惧死亡,如果有人说他不怕死,那他是个无耻骗子,真正的战士是那些害怕却坚持战斗的人!对于川军团的爱,对于亲人朋友战友的爱,对于伟大祖国的爱支撑我们至今,我们用爱去作战,去爱去保护我们心爱的土地和人民。”
“我们的军队是一个团队,不是什么一个狗屁长官挂个名字就能打一场胜仗,没有吃的、喝的、穿的、和坚韧的意志与这世界上最优秀的士兵,就不会有一场伟大的胜利。”
“结束这场战争,弟兄们,不是依靠躺着来赢得战争,我们要杀尽这些日本鬼子,我们要在缅甸,冲绳,东京流干尽他们的鲜血,把他们的内脏涂在那屎一样的皇宫宫墙,把他们的头颅挂在他们的土地!”
“中国万岁!”
所有人齐声回应王永初:
“万岁!”
震耳的声音齐声呼唤。
————
“阿译,你哭啥?”
阿译抹着眼睛看向不知何时走进队伍的孟烦了。
“你自己都一脸泪,还说我。”
孟烦了把自己脸上的眼泪一擦,装作无事。
“让英国大夫治的,伤口裂开疼哭了。”
换个人来说,孟烦了也许会心情略有波动,但不至于真哭出泪,但此战却是真真正正的胜了,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一群从禅达出来的溃军赢了日军。
人最怕信,一旦你信了,你就不得不为他付出代价。
孟烦了信了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团长,川军团的士兵们也信,他们会和王永初一样,用命去支付这个相信。
不辣和要麻两兄弟只是叫嚷,听不出一句完整台词,单纯的宣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