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是不辣,他手里拿着之前从仓库里拿出的米尔斯手雷,温了两秒扔到之前在做射击游戏的日军人堆里,一个仍然幸存的日军试图捡起来丢出工事,但菠萝状的手雷在他脱手前立刻爆炸。
弹片的金属风暴把日军的断肢抛出掩护,惨叫声从里面传来。
这批手雷是英国人赶制的一批,经过多轮测试,王永初和张小七的结论是这东西的爆炸时间比较随机。
再往后,数十个中国士兵在行进中跪姿射击,拉栓,然后一个个日军应声倒下。
一个日军军曹举起手中的刀格挡住中国士兵的一次刺击,转身旋劈向中国士兵的肩头。
待他刀落下之前,几把刺刀一齐刺穿了他的后腰,惨叫声刚传出,下一轮的刺击彻底搅碎了他的内脏。
这种近距离的拼杀是可以避免的,但是仇恨唯有这种刀刀见肉的厮杀才能得以释放,死去的人的仇怨才得以还报。
王永初跑向河滩,动作轻柔地在那个奄奄一息的伤兵身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血流得太多了,子弹将他的非要害部位全打穿了。
一个成年男人,在王永初怀里轻的像个婴儿。
那个伤兵身边全都是被子弹击杀的中国士兵,让人不忍直视。
“老哥,中国人来了,中国兵来了。”
那个眼球已经浑浊的中国士兵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好像能看清眼前的王永初。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却是头一歪,没了声息。
这个士兵的口音王永初都没能来的及辨认,就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王永初沉默的把士兵遗体放下,手指微颤地阖上亡者的眼睛。
“小七,找人过来,把咱们自己人埋了,日本人扔路边别让人发现就行。”
张小七小跑过来,跟几个士兵一起背着战士的遗体离开,他们动作已经熟练,但是保持着对死者的尊重。
他们都是同胞,在这该死的缅甸,能听到中国人说话都是一种劝慰。
王永初站起身来,看到迷龙正在摘植物的大叶擦洗他的刺刀,他一脚踹开的那个日本人已经肠子流了一地。
日军没有一个逃出包围圈,这些日子的川军团打了数十次这样的遭遇战,已经熟悉了这种模式。
这支部队已经不能再用新兵蛋子来形容了,这是一只经过洗练的部队,在遭遇战中不断的杀人,补充武器弹药,舔舐伤口,然后循环往复。
“这英国佬的蛋蛋还挺好用嘞,劲还挺大。”
不辣还在回味着手雷的效能,他那一颗效果非同凡响,击杀了少说五个日军。
其余士兵们互相查看伤势,有伤的叫郝兽医过来包扎。
康丫和李健跟几个士兵正在清点武器,寻找配套的弹药。
这几天的遭遇战,他们缴获了大量的日军武器,就连掷弹筒都凑够十个了。
王永初现在已经不冲在第一线作战,现在的川军团已经不需要他刻意那么做来提升士气发号施令,士兵们知道什么时候追,什么时候停,进退颇有章法。
他要做的是指挥他们做的更好。
几天的赶路,机场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