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那边只剩小部分人信息还未登记,就被顾迟和张良一人一边架着胳膊强行拖过来看谢逸舞剑。
看着眼前蹁跹的风姿,所有人都忘了言语,巨大的招生台上闹声渐消,唯有风声依旧在耳畔回荡。
“现在相信了吧,我真的是诚心想加入扶光宗的。”
“嘶……你掐我干嘛?”张良被顾迟狠狠掐了一把脸,顿时脸都黑了。
“这是谢逸???”
“……”
虽然他们也不想相信那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谢逸正是眼前之人,但是又不得不点点头。
顾洲只觉得那一瞬间心跳似乎有些快的不受控制,也顾不上耳边的几百只鸭子就直直的定在了原地,目光赤裸裸的盯着台上之人。
“哥,哥……”
“完了,我哥坠入爱河了,他竟然盯着谢逸在发呆诶……我第一次见他用这么直白的眼神看人,阿娘说喜欢别人会变得不像自己,目光会被那人吸引。”
顾迟扯着嗓子惊讶的绕着顾洲左看看、右看看,直到被顾洲直接冰成了冰墩子。
“哦喔……”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些看好戏的味道。
集体被迫禁言中……
“……”
“我滴个乖乖隆地咚,天才,不,这是个鬼才!你叫谢逸是吧,你愿不愿意拜入我门下做我的亲传弟子,我一定好好栽培你,定然不负你这样的天赋。”
谢乘风看着眼前的少年两眼冒绿光,仿佛看到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能得前辈如此器重是我的荣幸,只是晚辈不能坏了宗门规矩,修道者若只论天资就如春日繁花,总有殆尽之时,此非我的本心。”
“好好好!”若是谢乘风原先对谢逸有七八分的满意,如今便是十二分的赞赏,“你该来我浮光宗,天不亡我浮光一族。”
谢逸一言难尽的看着面前的小辈,现在的徒子徒孙都这么疯的嘛?
也难怪宗门不成器。
谢逸快速登记了信息,测试灵根时依旧是两极分化,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只不过这回扶光宗的弟子很是殷勤,简直像是迷弟一样,围着谢逸求学问道。
谢乘风又对负责招生的弟子叮嘱了几句,一眨眼就没影儿了,听弟子们说是去提请召开长老会了。
“我们扶光宗虽然每年招生的人少,但却是上至长老下至后厨大妈都对新来弟子高度重视,你以后来了我们宗门别的不敢保证,但是伙食一定好。”
“……”
这该死的松弛感,天杀的燕行和谢通他们是不是根本不管宗门死活?
“你们知道谢通和燕行吗?”
两名小弟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谢逸又补了一句,“就是谢氏第一百零七代掌门谢通、谢九元和有‘玉面判官’之称的燕行、燕与归。”
他死前已经把族长令传给了谢通,辈分应该没错。
“你说老祖宗啊,听宗门里德高望重的长老说好像是十六年前飞升失败,已经先去很多年了,至于燕仙尊自千年前云顶山封魔一役后便行踪不定,最后一次出现听闻已是三百年前了,外面很多人传他已经陨落了。”
谢逸不知该如何描绘此时的心情,千年时间,沧海桑田,他已经做好了也许故人不在的准备,毕竟修仙总有归途,飞升也罢,消散也罢,人总有那么一天,但是真的听到时心里却只余下无尽的怅惘与悲凉。
曾经与他一起掏鸟窝、被罚站的谢九元奔赴了他的大道;曾经与他形影不离,支撑着他渡过宗门倾覆,金丹破碎的燕行也早已生死不知。
这天下最后只剩他还拥有着不属于现在的记忆,孤身一人奔赴没有栖身之处的人间。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好像沙子进到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