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占地面积确实不小,花花草草,亭台水面,正值入秋,秋风轻拂,水面拂起荡荡波纹。
齐木头戴束发紫金冠,一身常服,懒洋洋的在躺椅上悠闲的享受着秋风带来的凉意,身后的小熊子连随身携带的拂尘也不知道放去了哪里,改成了果盘。
“小雷子,你说公主昨日才进宫,今日又进宫是做甚?”
身后随侍的太监对于驸马突然变化的称呼接受的很快,低头平静的回复:“禀驸马,公主应是思念太后。”
齐木撇撇嘴,十有八九是去告状了,隐约记得包拯证据确凿,借王丞相之手用计诓骗陈世美赴宴从而抓捕。
但在太后的威权之下,就是包拯也不得一退再退,到最后被公主刺激到黑脸都被涨红了才不管不顾咔嚓了陈世美。
齐木一拍脑门,这么说来,陈世美被铡,还是公主害的。
想到昨日一句牝鸡司晨,公主就要唤御林军押自己去见太后,随后又开始拆家模式,好吧,就是这性格。
也怪包拯,进两步退一步,给了公主他不敢得罪皇家的错觉。
…
垂帘听政十年之久的大宋太后目光幽幽的看着一脸委屈的公主,咳嗽了两声,才不急不缓的问道:“陈世美要与和你和离,你来找本宫做甚?”
“母后,他陈世美今日敢说和离,来日就敢休我!母后若不为孩儿做主,孩儿今后还怎么过活。”说罢,公主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太后轻笑两声,没有回话反而带着责怪的语气问道:“那你告诉本宫,你这一国公主究竟做了什么惹的驸马如此?”
公主顾不上抹眼泪了,呆滞的抬头看向太后:“母…后?”
目光没有悲愤,黑白分明还有泪水积攒的眼睛里全是清澈的愚蠢。
她没想到母后不仅不为她斥责陈世美,反而把矛头指到了她的头上。
她任性不代表她是傻子,不然这三年操持驸马府,库房里的财货也不会越来越多。
哪怕得罪官家,她也不会冒犯太后,她知道她任性的资本都是因为太后的宠爱,所以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语。
“陈世美这状元郎是你自己个儿选定的良配,我见他也是天资聪慧,才依你所愿。”
“你们成婚这三年来,本宫可从没听过,见过陈世美对你有丝毫不敬之意,算起来也是良配。”
“若不是你做了什么激怒他的事,他又为何要与你提和离?”
公主这会是真傻眼了,总不能说陈世美骂她牝鸡司晨吧?说出来,她和陈世美都落不着好。
说陈世美想和她白日宣淫,陈世美名声坏了,她也讨不了好,陈世美是她的人啊。
太后看着公主哑口无言的模样,叹息着摇了摇头,陈世美那没文人风骨的家伙为了荣华富贵又怎么会敢提和离。
除非公主真做了什么让陈世美忍无可忍之事。
自从开始名正言顺掌权,到内臣太监雷允恭,外臣丁胃两名心腹相互勾结隐瞒她被揭发之后,她就已经习惯凡事多思虑,不再听信只言片语。
如今宫家早已经年长,太后又舍不得彻底放下权利,正僵持不下,太后也不会为了公主家事大动干戈,便也不再多想公主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