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山石榴就觉得这话问的不对劲。
他连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恭维道:“三叔摊手罗盘,比GPS都好用。洪水堵路而已,怎能拦得住您。”
神秘人听了这话,终于开口道:“乔四九,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跟我说新词儿,我听不懂,也不爱听。”
“好好,三叔教训的是,我以后专挑你能听懂的讲……”
二人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大嘴忍不住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从门缝中收回目光,看向了大嘴。
大嘴指着门外,用唇语说:“听过,熟悉……”
这么看来,不仅我有这种感觉,就连大嘴也发觉了。
门外这个神秘人,无论从说话的方式,还是吐字的语气,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把能想到的人都回想了一遍,可就是对不上号。
我越想,心中就越不踏实。
也不知道山石榴口中的三叔,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们的原计划是按倒山石榴,扭送回千山林场,以决后患。
现在看来,他身边的神秘人不仅无视洪水拦路,而且不惧熊狼,单凭肉腿就能走到千山林场。
说明这人身上一定有些本事。
我和大嘴虽然手里有枪,但也不好贸然行动,还是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屋外二人还在说着废话,没什么重点,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内容大概就是神秘人数落山石榴的话。
忽然,神秘人的口中,提到了一个人——
“……自打王十八死后,北派人才凋零,一个能扛旗的人物都没有。”
“他那三个徒弟,也没能掀起什么风浪。”
“鬼脸陈死于护送国宝,姚青川以命封印邪傀,唯一剩下一个假道士,算是和我平辈。”
“可这假道士生性胆小,早就躲在荒山道观,头都不敢露出来。”
“路都给你铺这么平了?结果你还要给我写信,让我出山助你。就你这个不成器的样子,还怪我一路上不理你?”
山石榴说:“我听说花果山大把头,都在边境失踪了。我一个小辈,在北派地界失利,也不算太丢脸吧。”
“花果山大把头?你是说者行孙?那老鬼一点音信都没有,估计是拿了驸马爷的钱饷,跑到西伯利亚泡毛马子了。”
山石榴一听,又找了个借口,说:“这不还有意外嘛……”
“什么意外?”
“半路遇到了鬼脸陈的儿子,还有他身边一个姓崔的混头,格老子的,他俩一看到我就追着我打,我这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鬼脸陈的儿子不就是陈天食那小子吗?他们打你都算轻的了!”
山石榴委屈道:“三叔你也不向着我?”
“我知道你要来安东,于是有意给陈天食透露了你二叔的消息,就为了让你,踩着陈天食的尸骨,破了这深山大墓。可你倒好,反而成了人家的沙包。”
山石榴说:“陈天食可是鬼脸陈的儿子啊,我怎么能斗得过他……”
话到一半,神秘人抬起一脚,就踹在山石榴的屁股上。
山石榴捂着屁股,旧伤叠着新伤,在雨中疼得“哇哇”大叫。
神秘人怒道:“一个小小的陈天食,正经手艺一点没学到,只会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诊山寻龙?我都没听过这是个啥口诀。这个雏估计怎么下铲子,怎么挖盗洞都不会,你还说斗不过他?!”
我听了神秘人的这些话,心脏惊得砰砰直跳。
我之前一直以为,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风水先生。
没想到,他竟然和姚小虎的爷爷,姚青川一样,都是北派魁首王十八的徒弟。
还有,
这个神秘人的身份,
不就是盟中医院的老蒙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