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和腿部传来的疼痛让曲鸢恍惚间以为自己要死了。
脖子上的手移开了。
还没等她喘过气来,她就被少年一把拽起来,踉踉跄跄地被拉着走。
然后,别墅大门在她眼前关上。
她被扔出来了。
曲鸢摸着自己的脖子,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在台阶坐了下来。
她没有敲门让梁宴则放她进去。
少年的状态一看就是躁郁症发作了。
她这会儿进去,那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在外面不知坐了多久,身后的别墅门才打开。
曲鸢扭过头,对上了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眸子。
梁宴则的视线在她脖子上的掐痕停留几秒,而后面无表情地移开。
他说:“我让人送你离开。 ”
曲鸢摇摇头:“我不用去医院。”
她仰起脸,眼尾勾着毫无阴霾的笑意,“进屋上点药就行了。”
梁宴则微怔,随即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语气森然:“你不怕死吗?”
刚才曲鸢可是差点被他掐死。
如果不是他还残存最后一丝理智,曲鸢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曲鸢没回答,反而问了句:“我上完药再做饭行吗?”
梁宴则眉头蹙起,扔下一句:“执迷不悟。”
转身进了屋。
曲鸢也一瘸一拐地跟了进去。
梁宴则坐在沙发上,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沉下脸:“你腿怎么了?”
他不记得他有弄伤她的腿。
曲鸢蹲在地上拿医药箱:“被车撞了一下。”
“你是猪吗?”梁宴则猛地站起身,眉眼焦躁,“出了车祸不知道去医院吗?”
曲鸢说:“只是擦破了点皮。”
梁宴则拿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来海湾别墅一趟。
接到少爷电话的家庭医生有些诚惶诚恐。
不会是少爷的病又发作了吧?
他这会儿去了,还能有命回来吗?
蹲在地上的曲鸢被梁宴则拉了起来,肩膀一沉,梁宴则将她按在沙发上坐着。
向来养尊处优的梁家少爷竟蹲在了她跟前,将她受伤的那条腿的裤脚撩上去。
小腿和膝盖处有大面积的擦伤。
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显眼。
梁宴则没说话。
但看得出来,少年此时的心情差到了极致。
“看吧。”曲鸢神色轻松,“我就说只是擦破了点皮吧。”
梁宴则抬头看她,眸子微眯:“你管这叫擦破点皮?”
“不是没骨折吗?”曲鸢的声音小了下去。
“你真应该去医院看看。”梁宴则冷声补充,“眼科。”
曲鸢小声问:“那我能刷你的医保卡吗?”
梁宴则:“……”
少年的表情更难看了,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能。”
“哦。”曲鸢似乎是有些失望,“那我还是不去了。”
瞧着蹲在她面前不说话的少年,曲鸢试探性地问道:“你不坐吗?”
干嘛要一直蹲着啊?
搞得还挺尴尬的。
毕竟她一条腿的裤脚还没放下呢。
梁宴则站起身,在她右侧的沙发坐了下来。
曲鸢听到少年开口问:
“为什么留下来?”
为什么……不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