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缓缓地抚摸着她脑后的头发，这是个安抚的动作。

与此同时，程川也退开了。

唇舌分开之时，交融过的汁液像是恋恋不舍，拉出了一条透明的银丝儿。

段小鱼眼尾红得像是染上了娇艳欲滴的瑰丽，粉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显然是还未从刚才的亲吻中缓过来。

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想要欺负她。

程川眸色深幽地伸出手指，将她嘴角无意识渗出的津液抹去。

沙哑着嗓音提醒：“呼吸。”

段小鱼呆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己是会呼吸的，齿条生锈，难以转动的大脑也终于慢慢开始回神。

她似乎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眼泪漫上了眼眶，茫然又委屈：“不是，不是这种亲亲。”

程川垂眸静静地看着她：“那是哪种？”

段小鱼扁嘴。

程川好笨，连怎么亲亲都不知道。

还是她教一下他好啦。

段小鱼微直起些身子，歪头在男人脸颊亲了一下。

“是这样的。”

脸上印下一片温热的柔软，这是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这种亲吻，才符合段小鱼心目中的亲亲。

程川有样学样地在她白嫩带着些肉感的小脸亲了亲：“是这样吗？”

程川终于学会了。

段小鱼破涕而笑，杏眸弯了弯：“是的。”

程川说：“好，我记住了。”

顿了一顿，“讨厌我刚才亲你嘴吗？”

段小鱼想了想，程川亲她嘴的时候，她有被吓到，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但独独没有讨厌。

不像那个坏人想要亲她的时候那样，让她感到恶心。

于是，段小鱼诚实地摇摇头：“不讨厌。”

得到这个答案，程川也就放下心来了。

不讨厌就好。

能有如此迅速的发展已经很不错了。

剩下的，慢慢来吧。

程川给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这晚，段小鱼做了个梦。

梦里有条很大的鱼缠着她要吃她嘴巴，段小鱼可害怕了。

那鱼的嘴老大了，她觉得对方不仅是想吃她嘴巴，还想把她也给吃了。

段小鱼挥舞着小拳头，想要把这条大鱼赶走。

程川是被一拳砸在下巴上，砸醒的。

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熟睡的女孩双手握成拳，一个小拳头搭在被子外，一个小拳头抵在他的下巴上。

嘴里还在梦呓：“不……不吃……”

程川：“……”

这是梦见什么了？

下巴有些酥酥麻麻的疼，可见女孩这一拳砸得还挺实在。

程川像是惩罚般咬了下女孩的手，然后才放回被子里。

他翻身想要起床。

衣角毫无意外地被拉住。

床上的女孩还未睁开眼睛，这只是个本能的动作。

程川低声问：“要一起去吗？”

段小鱼迷迷糊糊地点头。

虽然修了新厕所，但每晚段小鱼去上卫生间的时候，都会叫程川陪她一起去。

因为去新厕所需要通过一段漆黑的小路。

程川扣着人腋下，往上一提，把人拎到床边坐着，然后蹲下身给她把鞋穿上。

段小鱼迷迷瞪瞪跟在男人身后，手被前面的男人牵着，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摔倒。

照例是段小鱼先进去。

她现在不用担心自己会掉进去了，但程川看着她这副没睡醒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隔个几秒会在外面叫她一声。

程川解决生理需求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大概一分钟不到就出来了，还是洗了手的——不然虽然大脑还没清醒，但洁癖雷达却没关的小笨蛋可不让牵。

回到屋后，段小鱼蹬掉鞋子就爬上床乖乖躺下，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程川熟练地将人搂在怀里，后半夜没再被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