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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川昨日才结了婚,大家对他家的事新鲜感还没过去。
因此坐在槐树下唠嗑的村民们话题中心还是围绕着程家的。
“昨天你们都去程家吃酒席了吧?那菜丰盛得都快赶上城里的酒楼了。”
“程川不是穷得房子都修不起吗?他哪来的钱办这么好的酒席?”
“肯定是跟郑家借的呗,不然他一个穷光蛋哪来的钱?”
“该说不说,程川娶的这媳妇是真漂亮,那模样,十里八村都找不出这么好看的。”
“还是程川有艳福啊,可惜是个傻的,不然……”
旁边有人大笑:“哈哈哈,不然你就娶了是吧?”
“想啥呢?若是个脑子正常的,哪还轮得到你小子捡这便宜。”
众人皆哄笑开。
程川去地里的路上遇到了昨天来吃酒席的一个年轻人。
许是有了昨天一块儿喝过酒的情谊,对方见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避之不及,还主动笑着打招呼:“川哥,你这是下地去?”
程川抬头看去,认出对方是吴家二子吴顺子,他淡淡颔首,应了声:“嗯。”
“这才新婚第一天,怎么不在家多陪陪新媳妇?”吴顺子笑嘻嘻的,眼里带着男人都懂的八卦,“这城来的小姑娘弄起来怎么样?爽不爽?”
程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那目光却冷得出奇。
吴顺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打探了,赔笑道:“我开玩笑的。”
说完,生怕挨揍,脚底抹油地迅速溜了。
看来这程川就算是结了婚,也还是以前的那个活阎王啊。
程川在地里除草的时候,段小鱼已经把刘婶送走了。
屋子里就只剩她一人,没有小鸡小鸭可以给她喂,她只好去拿扫帚把地给扫了。
水缸是满的,柴也是劈好整整齐齐码在墙角的。
扫完地后,段小鱼就没事可做了。
她不太敢一个人出门,在村子里也没有可以一起玩的朋友。
好在没过多久,郑峰媳妇就抱着儿子来串门了。
进了院子,郑峰媳妇环顾了眼四周:“程川没在家吗?”
段小鱼说:“他去地里了。”
“才刚结婚,怎么不歇两天再去?”郑峰媳妇将儿子放下来,随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玩,自己则从手臂上挂着的小包里拿出针线织起了毛衣。
段小鱼没见过,好奇地盯着对方手法娴熟地扯线织线。
郑峰媳妇笑了笑:“想学吗?我教你。”
段小鱼有点想试试,于是点了点小脑袋。
郑峰媳妇先给她示范了一遍,段小鱼没看明白,最后只能手把手地教她。
时间就在教学中消磨了过去。
郑家小团子玩累了,跑过来趴在他妈妈身上撒娇。
郑峰媳妇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小家伙抱起来。
拍拍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郑峰媳妇问:“小鱼,我能把他放你们床上睡会儿吗?”
段小鱼正跟手里的棒针和毛线较劲呢,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郑峰媳妇把儿子抱进屋后,又出来接着教段小鱼织毛线,顺便说一些闲话。
一晃眼到了中午,郑峰媳妇得回去做饭了。
进屋去抱儿子的时候,却发现小家伙早就醒了,正自娱自乐地在床上蹦跶呢,踩得床板咯吱咯吱地响。
郑峰媳妇在儿子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你个臭小子,要是把你程叔叔和婶婶的床跳塌了,小心你程叔叔打你屁股。”
小家伙咯咯地笑着,并不觉得疼,还往自家妈妈怀里扑。
“小鱼,我走了,你有空也来郑家玩。”郑峰媳妇抱着儿子站在门口跟段小鱼告别。
段小鱼挥手:“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