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鱼闻到了香味,鼻子不由得微微动了动。
郑峰媳妇看到她腮帮子是鼓着的,像是嘴巴含了什么东西,于是问道:“你嘴里是不是有东西?”
段小鱼犹豫了几秒,吐出了嘴里的枣核。
她抬眸快速看了郑峰媳妇一眼,似乎是有些心虚。
郑峰媳妇说:“是撒在床上的红枣吧?吃就吃了,这是祝你和程川早生贵子的。”
段小鱼不懂什么早生贵子,只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这些红枣花生可以吃。
她把背在后面的手拿了出来,里面正攥着几颗花生红枣呢。
郑峰媳妇一看就笑了:“光吃这些可填不饱肚子,还是吃面吧。”
等段小鱼吃完面条,郑峰媳妇端着剩了点汤水的碗正要出去,突然想起婆婆的叮嘱,试探地说了句:“程川只是看着凶,但人挺好的,要是晚上他突然变了个人,你别害怕,他那是在疼你呢。”
段小鱼表情茫然地看着她。
显然是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郑峰媳妇虽然结婚几年了,孩子都有了,但这些房里面的事还是觉得有些羞于启齿,只能硬着头皮说:“他要是弄你,你别怕,也就刚开始疼,后面……后面就会舒服了。”
话音落下,人立马就转身出去了。
独留段小鱼顶着一脸问号在屋里坐着。
这场酒席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吃到下午两点。
等客人都散去后,程川帮着一块儿收拾桌椅——这些都是要还的,包括锅碗瓢盆之类的。
明明他被灌着喝了不少酒,却依旧身姿挺拔,瞧不出什么醉意。
不像郑峰,早就喝趴下了,被郑父让人帮忙抬回家了。
留下来帮忙洗碗的都是些妇人,一聚到一块儿,就忍不住闲聊唠嗑。
说的当然是今日的事。
有说程川这小子收拾起来还挺帅的。
也有说今天的酒席办得这么好,应该花了不少钱吧,也不知道程川哪来的那么多钱。
几人七嘴八舌的,堪比一场小型茶话会。
直到郑峰媳妇过来,她们才你推我,我推你的不再说了。
一直到黄昏时分,程川才陪着郑父将各家各户的东西归还完。
郑父拍了拍程川的肩膀,让他回去陪新娘子。
新房内。
程川推开门,屋内却静悄悄的。
没开灯,借着微弱的亮光,程川看见了歪倒在床上睡着的段小鱼。
身上还穿着那身正红色旗袍,发簪睡得有些歪了,一侧脸颊压在红色的被面上,更显白净,抹了口红的嘴唇微张,隐约可以看见一小截粉粉的舌头,轻吐出乖甜的呼吸。
站在床边瞧了片刻,程川突然伸出手去。
指腹落在了女孩眼角下的那颗黑色小痣上,没能抹去。
反而女孩娇嫩的皮肤被他粗糙带薄茧的手指给蹭红了。
段小鱼突然嘤咛了一声。
程川立即收回了手,莫名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味。
他按了按额角,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些喝多了。
走出房间,舀了瓢凉水洗了把脸,程川的大脑彻底清醒了。
在村民的眼中,段小鱼从今天开始就是他媳妇了。
但程川从决定娶她的那一刻,就没想真把段小鱼当媳妇对待。
之所以娶她,是责任,是一时的恻隐之心。
他是打算把人娶进来后,就当小孩儿养着的。
现在这个想法也没变。
穿了一天的西装,程川还是觉得不大得劲,于是便进屋打算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