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竟是误打误撞闯入此地,并且从未有过踏足这里的念头,而是被人暗中设计引来此地?”阵守者听到这里,面露惊惶,仿佛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之事。
“正是如此。途中遇到多位同赴此地者,其中一人尤为奇特,至今未曾再见其身影,但我敢断定此人早已潜伏在此处,只是巧妙地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连你也未能察觉!”我想到那人藏匿气息的秘术,定然已悄然潜入此地某个角落,就连守阵者也未曾察觉。
那个人掌握了独特的匿气秘术,你无法察觉他的存在也实属寻常,若他能被轻易发现,那派遣他来的人也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安排。我对守护封印之人如是解释。
须知,当日我曾与那人面对面静坐了一整天,竟未察觉到他乃是个“活生生”的存在!此人身上的存在感之微弱,几乎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整列火车上往来穿梭的乘客,除我之外,无人曾觉察出他的异常。
“匿气之术,世间怎可能存在?即便是她,那位传说中的大能,也不可能做到此事!”守护封印之人难以置信地自语。
起初,我也对此抱有怀疑,毕竟所有生灵皆带有其特有的气息:人类有生机之气,妖族有妖力之息,仙者有仙元之华,幽魂则存阴冥之魄。凡世间万物,皆留下各自存在的烙印,这是宇宙规则,是生成法则,任何力量也无法抹消。
固然有些手段能够暂时遮掩自身的气息,但却无法长久维持,因为此举违背了法则的意志。然而此人却能长时间隐藏自身气息而不被察觉,这绝非偶然或侥幸。
“不,这绝对不可能!没有人能逃脱法则的束缚,怎么可能做到这点!当年那位强大的她尚且办不到,世间怎会有超越她之人存在!”守护封印之人显然深受震撼。
“无论他是何方神圣,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此处!”守护封印之人坚定地立下誓言。
我不禁好奇地问守护封印者:“此地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以至于你畏惧至此?”
此刻我逐渐理解为何此地的守阵者并非遗忘生灵。因遗忘生灵丧失生前记忆,故而甘愿困守于此;但若是毫无所知的遗忘生灵,他们又怎会愿意默默无闻地在此坚守一座枯燥乏味的封印阵法呢?恐怕早晚会背离初衷!
更何况无知无觉的遗忘生灵又怎能明白自身使命的艰难,怎能牢记自己肩负的责任与重托!
“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一切……”守阵人瞪大眼睛,仿佛在看着一个怪兽一般注视着我。
“不过是推测而已,这里并非藏有什么珍宝,否则无需动用这般人力物力,甚至不惜动用重器。想来地下之物定极为恐怖,你想借这个封印阵法将其镇压,以免被世人发现吧。”我小心翼翼地抛出了我的猜想。
然而守阵人神情肃穆,予以否定:“不,我留守在此,并非为了那个恐怖的存在。尽管它的确让人恐惧,但我守护的,不是它!它是否出现,是否会祸乱人间,都与我无关!”
"你说得没错,此事本与你无干,也与我等无涉,我们都无意插手其中,然而你在此坚守,不就是为了一个千年的誓言吗?不就是在期待一位仙缘之人的降临吗?你已付诸如此多的努力,但如果那一天你等待的那位归来,却发现立足之地皆化为乌有,试问你还如何在此处寻得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呢?”他微讽一笑,暗指此处乃是张家祖脉灵地,无论是他这位护阵真人抑或是我,恐怕都不会乐意见到这般光景。
“你想助他们脱困?护阵真人似乎难以理解我的抉择。”
“你先前不也曾孤身一人吗?为何今日不愿伸出援手?”在我看来,凡为人者,理应知晓如何去庇护同类,即便是禽兽亦知此道,更何况人乎?
然而护阵真人摇头叹息:“正因我曾为人,方深知人性贪婪无度,总期盼他人救赎,却又自我沉沦。如此之人族,实无需任何人守护,有无守护于他们而言并无差别!”
“诚然,如今世事已然大变,再也回不到过往了。”我曾听冥府鬼差如是言说。
连冥府鬼差都如此断言,我又岂敢怀疑其真实性?亲眼所见之事,至今仍难以释怀,而对于这场剧变,我却是无计可施,无力扭转乾坤。
“无论缘由如何,你已对世间失望,即便我同样早已对人间丧失信心,但我尚有亲朋好友存于人世,纵使绝望至极,也不能轻易舍弃他们。”刹那间,我想起了我的兄长,那个我最为敬重的人,他一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亦是我最亲近的人。若我还活着,却眼睁睁地看着最爱之人离世,那对我来说无异于身处炼狱。我无法承受炼狱之痛,因此宁愿倾尽所有,只为避免承受那份痛苦。
“真是拿你没办法,每次都这样!”护阵真人怒火中烧地斥责,“那地底镇压之物非你我能斩灭,更非你所能抵挡,叫你离开,你怎么就不当回事呢!”
的确,我让护阵真人愤慨不已,然而我不能离去,一旦我走了,所有人必将陨落于此,除了侥幸生存的我之外。即使幸免于难,那样的存活又有何意?既然那地底之物乃我张家祖先所封印,而今尚未妥善处置,身为张家之后的我,便有责任终结此事,亲手终结这一切!
“倘若你未能成功,那物仍将逃脱而出,那你之前的行动便全然白费,这只是善意的忠告,你可以充耳不闻,我未曾提及,说了也无济于事。”护阵真人提醒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