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陆老爷,白无名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有钱人家果然非同凡响,陆老爷看起来并无太多苍老之态,脸庞之上还隐隐透着一股英武之气。他身着黑底金丝的华服,飞禽图案跃然其上,栩栩如生;黑白阴阳相互交融,富贵之态尽显无遗;盘扣典雅精致,袖口的细密绣纹更是巧夺天工。
“这位便是…?”
陆老爷看向陆双城,目光中似乎在等待他给自己提供有用的信息。
“这位叫白无名,乃山野小辈是也,但没想到其武功也算突出,双城我略逊一筹。”
“不不不,不是这样。我也只是…一般一般…”白无名挠了挠头,脸上流露出些许撒谎的心虚之感。
陆老爷凝视着白无名,姓白?…只觉他的眉眼与那个故人极其相似。“敢问你爹娘和师傅是何方人士。竟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儿郎。”
陆双城悄悄手指一动,将一颗小石子从桌下弹到白无名脚趾。白无名脸上突现苦色,硬生生挤出一滴泪,“我爹娘前几年家乡发洪水不幸丧生。早就没了,无名有幸遇到一个未曾告知我其名的师傅,教了我些功夫,将我养育安置。”
这是陆双城为他编造的身份,白无名如此年轻,自己爹定然不是想探寻他,而是那玉佩的持有人,也就是白无名的娘。倘若他轻易认了自己的身份,或许就会卷入不该卷入的漩涡。他的身世倒有些趣味,若就这么被擒住,可就无趣了。
陆元柏微微点头,也是,当年那些人明明都已消失,这轻功和功夫也有可能是某位世外高人偶然的教导传授。江湖如此广袤,就如当初的白战一样,总有不愿出名的高人隐士隐匿于山间,如此想来,倒也的确合乎情理。
陆家虽权倾朝野,但也颇具大家风范。这天下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去锱铢必较之事,技不如人,那就勤加努力。本身已权倾半个天下,一次比试罢了。
这便让陆双城顺理成章地让白无名在陆家暂时住了下来。
这人虽说并非令自己特别喜欢,然而他身上有着自己所欠缺的东西,也许是他那明亮澄澈的目光,又或许是每一句毫无心机的话语。
真的…好久未曾遇到这样的人了,宫廷之中也好,江湖也罢,尽是趋炎附势之辈。而白无名就像他那身衣服的颜色一般简单纯粹,似乎从未被尘世沾染。
白无名瞧了瞧自己的衣服,陆双城这家伙盯着自己有一会儿了,这会儿还傻笑,该不会是…
“我不喜欢男人!”
陆双城不禁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
陆家不愧名声颇佳,白无名来了几日,也未见陆家有人来闹事。即便有,陆家也从不驱赶,而是将其邀请进来,好生招待。离去之时,无人不连连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