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想守住长安盛景?”
柳钦松无奈笑笑,“我一人之力不够。”
李憕回头看看正在说笑的徐幽和阿大,“我们四个,够不够?”
几人穿过朱雀大街,一群少年手拿木棍大闹而过,撞在柳钦松身上,跌了一跤。
柳钦松蹲下身子,轻抚少年额头,“去玩吧!”
“我们四人也不够,但只能如此了。”
“大人有什么大事要做?”
“先不要管大事,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个逃跑的暗探。”
不过几个时辰,李憕已经被柳钦松骗了几次。
从客馆的命案,到地牢的审讯,再到地宫的都尉叛乱,全都出自柳钦松之手。以李憕的聪慧,知道自己此刻的价值——他是箭,射向陆灵的箭。
“大人,那十二个都尉,都是司丞的人吧?”
柳钦松放慢脚步。
“不要小瞧陆灵这个人,一个太监能让圣人信任到执掌慎录司,深不可测啊……”
“那大人不也拔掉了他在慎录司安插的钉子?”
柳钦松装作无心,四处环视,确认没人暗中监视后才敢开口:“拔掉钉子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要拔掉他。”
刺激,真是刺激。
李憕蹉跎三十年,终于有机会大干一场了。
四人穿了两个坊,到了一间酒肆门口。柳钦松指了指招牌说道:“今后你就住在这了。”
酒肆很大,高屋大门,富丽堂皇。
穿过前堂过了后门,后院里有两间矮房。徐幽推开其中一扇门,一条地道赫然在目。
“这地道直通地宫,以你的脚力,到地宫不过弹指之间。”
新的任务,新的身份。
“以后徐幽是酒肆掌柜,你和阿大还是杂役。”
李憕看看阿大,憨厚的汉子正在挠头傻笑。
“大人,杀害四方馆主簿的凶手还没查清……”
众人大笑。
李憕意识到,自己又被柳钦松骗了。
“苦肉计都被你识破了,凶手还猜不到吗?”
线索千条万缕,此刻又在李憕脑中缠绕。
主簿被人下了降头,而凶手是个大唐女人。慎录司的史从恩是内奸,和凶手串通一气想要骗过柳钦松,但却早就被识破,并且将计就计,反杀了十二名都尉。
想杀柳钦松的一定是陆灵,但这个凶手一定和陆灵有着密切关联。
陆灵,太监,久居皇城。
大唐女人,宫女?后妃?皇亲国戚?
那降头师一定也和宫里人有关。
“我知道了,大人你早就盯上宫里那个女人了吧?”
柳钦松盯着黑洞洞的地道,仿佛地道的尽头是皇宫。
“不得不说,你比我聪明得多。你须臾之间就能找到案子的破绽,我和徐幽花了一整天。”
徐幽拨动了墙上的机关,地道入口便被一块石板封住。
“李憕,柳大人果然没看错你。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是进入皇宫,接近那个女人,钓出她背后的大鱼。”
身在酒肆,任务已经飞到了皇宫。
“那女人要是皇亲国戚呢?或者是王孙家的女儿,该当如何?”
乌青的眼圈,困倦的双眼都藏不住柳钦松心中的杀意。
“照杀不误。”
李憕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