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泸州官府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在太白楼预定了十桌酒宴,然后又在泸州城北的位置划出十亩地用来给李琩修盖王府。
等忙完这些时间正好来到迎接李琩入城的日子。
一大早上周刺史穿戴好朱色官服,率领麾下长史,司马以及各县主官前往泸州南城门等候。
虽说李琩是被朝廷发配而来,但毕竟爵位还在,按照规矩皇室亲王前往地方时,刺史必须亲自迎接。
等了半天没见人影,周刺史不耐烦的说道:“刑长史,这马上要晌午了怎么还不见寿王殿下的车驾?”
闻言一旁的山羊胡子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疑惑道:“不应该啊,四天前探马来报寿王殿下已经到了泸州境内,算算时间早就应该到了啊。”
他这番话刚说完,官道上忽然响起马蹄声,随即一辆马车在两个侍卫的保护下向这边驶来,在马车上方插着一面黄色唐字旗。
看到这一幕周刺史深吸一口气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隔着挺老远便躬身施了一礼:“下官泸州刺史周三立率泸州众官吏,见过寿王殿下!”
马车缓缓停下,李琩掀开帘子从里面走出来,目光依次扫过在场官员,最后落在为首的周刺史身上。
“周刺史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殿下。”
待直起身来周刺史正要寒暄一番,陡然发现李琩的紫金靴上沾满了粪渣,顿时怔了一下。
“寿王殿下,您这是?”
“哦,本王路过合江县时见路旁的荒地有不少果树,忍不住摘了几颗,没想到不小心踩进了粪渣。”李琩不以为意的说道。
实际上四天前他就到泸州了,为了摸清此地的底细,特意去四个县转了一圈,直到看见合江县满地的果树和大粪时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还好,泸州最有潜力的地方没有被人占据。
听说李琩去了合江县,一众泸州官绅悄悄对视了一眼,看来周刺史说得没错,这位十八皇子确实是奔着夺地来的。
什么尝尝野果子,恐怕是想看看哪里的良田好吧!
一念至此众人心中升出一丝敌意,对方要是真打算强占土地,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联手把其排挤走就是。
周刺史叹了口气:“说来惭愧,前几年因为合江县粮食产量太低种地不划算,栽种的果树又不愿意结果,下官下令把州里的人畜粪便屯集在此地。”
“没成想竟脏了殿下的紫金靴,下官有罪。”
“哎....周刺史何罪之有,本王一时嘴馋弄脏了靴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李琩哈哈一笑走下了马车。
两世为人他自然清楚这位周刺史说的是场面话,并没有打算真的认罪。
一旁的泸州长史见两人寒暄的差不多了,走上前小声提醒道:“府尊,寿王殿下一路风尘仆仆还没有吃午膳,您看…….”
“您看老夫这记性!”
周刺史猛地拍下脑门,对着李琩笑道:“下官在本地最好的酒楼备了几桌薄酒,还请殿下赏个光前去小酌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