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琩神色一肃:“还请父王赐教!”
他虽然知道历史的进程,但论智谋远远不如这些沉浸朝堂多年的老臣,若是能得到几分指点,对将来的大业无疑有莫大好处。
李宪找个石墩子缓缓坐下,拿起木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商字。
“商?”
李琩一愣,有些不明白养父为什么要写这个字。。
见他没懂自己的意思,李宪耐心解释道:“皇帝那个人为父了解,疑心甚重,不管你干什么都难以打消他的疑虑,唯有经商方能争取一线机会。”
李琩并非简单之辈,很快就明白了养父的意思:“您是说让孩儿做个不入流的商人?”
李宪颔首道:“没错,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为低下也是最没有威胁的,自古以来造反者要么工农,要么士大夫,你何时听过有商人造反成功的?”
“你若以皇子的身份经商,必然引来敌人轻视,从而减少皇帝的猜忌。”
“然后利用经商赚来的钱,为日后控制巴蜀做准备,只有这样你才有成功的可能。”
李琩没有说话,而是静静体会着养父的教诲。
不得不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前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离开长安就可以天高海阔的发展实力了。
现在经过养父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依然恶劣,想要顺利控制巴蜀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活下来,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通这些,李琩深吸一口气,对着李宪郑重的施了一礼:“多谢父王教诲,孩儿永远铭记在心。”
李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一手养大的,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不管你要做什么,父王都会全力支持你。’
“走吧,这皇宫大内耳目众多,待得久了难免引起怀疑。”
两人走出宣政门后,李宪对李琩说道:“一会儿老夫就不送你了,到了泸州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罪过。”
“长安的事不用担心,老夫在王府后宅盖了一座道观,过两天把杨玉接过来,让她陪你母妃给贞顺皇后念上几年道经。”
说完登上马车向着西边驶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李琩敛起锦袍缓缓跪在地上,眼眶早已红润。
李宪为了保护他的妻子,不惜冒着得罪皇帝风险在家中修建一座道观,这等恩情又岂是几句感谢所能报答的。
“此去关山万里,定不负您的教诲之意。”
“父王,您就等着吧!.”
最后看了一眼马车消失的地方,李琩起身大步朝家走去,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这条掌控自己命运的路,就算前面是尸山血海也要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