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如果混到要靠献妻才能活命,那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
一念至此李琩单膝跪地道:“父王之言,恕孩儿难以从命,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苟全性命!”
“眼下有一置于死地而后生之计,还望父王能助孩儿一臂之力!”
李宪看着跪地恳求的李琩,眼中有着复杂之色,印象中这个老实巴交的养子,性格非常软弱,每次出事都是躲在自己后面。
这一次为了女人竟然站出来和皇帝抗争,不得不说孩子到底还是长大了,敢于承担自己的责任了。
想到这些李宪扶起李琩,欣慰道:“你能有这份担当我就放心了,说吧,需要父王做些什么?趁着我这条老命还能动弹能帮的一定帮。”
“父王言重了。”李琩拿出画卷:‘明天获罪之后孩儿非死即关,押出大殿前我会送给皇帝一副画,到时候您在旁边替孩儿求个情即可。”
“一幅画?”
李宪愣了一下,接过卷轴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面露赞许道:“不错,此画内含亲情,陛下即便想要杀你,也会出于顾忌而放你一马。”
“仓促间你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确实了不起,再也不是那个躲在父王身后的小家伙了。”
将画卷还给李琩,李宪转身朝大狱外走去,临出门前特意当着金吾卫将军的面对他说道。
‘天下没有不是的君父,你身为臣子理应多替陛下着想一些,明日到了宣政殿记得要好好认个错!”说完在仆人的搀扶中缓缓走出大狱。
待人走了,金吾卫将军进入牢中检查了一遍房间发现没有问题,这才锁上铁链离开了牢房,留下李琩一个人坐在稻草堆里。
长夜漫漫,篝火幽幽。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墙壁上铁窗照进牢房时,沉寂一宿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片刻后身穿紫袍的赵公公带人走进来,看见李琩在看书,轻笑了一声:“寿王殿下真是闲情逸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看书。”
“书中自有千钟栗,书中自有稻梁谋,你一个内侍又怎么会明白书籍的精髓。”李琩合上书籍,转过身笑着看向来人。
紫衣内侍眉头微皱,皮笑肉不笑道:“杂家一介阉人论学问自然比不上寿王殿下,不过在谈论书籍前恐怕您得跟奴婢走一趟。”
说着朝身后的金吾卫一摆手:“来呀,把牢门打开,送寿王殿下前往宣政殿面见圣上!”
“金吾卫掏出钥匙打开锁头,朝李琩一抱拳:“寿王殿下,还请跟随末将移步宣政殿!”
李琩冷哼一声,一甩袖袍大步走出监牢,在金吾卫的押送下登上马车前往大明宫宣政殿。
行进途中,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大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他最后一次欣赏长安的盛世繁华了,下一次再回来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
嘎吱!
马车缓缓停在宣政门前,几个金吾卫掀开帘子把他押下马车,沿着城门甬道向大明宫方向走去,没多久便来到一座气势宏伟的宫殿前。
“寿王殿下,请您稍等片刻,奴婢先进去禀报陛下。”命人看好李琩,紫衣内侍挽着拂尘向宣政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