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仍有不少人觉得这还是做戏的一部分,这情节有些跌宕起伏了,精彩啊。
有人议论开来,不知道这舞女究竟是何模样,有人说自己刚才看清了,这女子其实长了一张血盆大口,而且下唇奇大,上唇极薄,也有人说那女子脸上有一道常常疤痕,其实五官还算姣好,不然如何屏风上的影子还算很美呢,所以才披下头发遮丑,种种说辞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有的人说得忘乎所以的,已经忘记他是来看台上之舞,享受在被人围成一个小圈子的感觉。
浪萍柳则是双手握起,咬牙说道,“怎么可这样!太过分了。”
碧玉此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的舞娘,想知道她会不会去拿那面纱,从她果断抽下簪子用头发掩面开始,碧玉就有些怜惜她了,尽管之前觉得这屏风后面的舞蹈太过做作拿态,但是此刻,她将心比心地去想,那月白女子的做派越想越嫌恶,她自己都戴着面纱,应该是理解这种人的,却还要撤掉别人的面纱!当中揭人之短,还挑逗受害者,真是太可恶了!
舞女支撑了一会儿,此时有些颓然地坐倒,月白女子冷冷地峭立,想到那令人讨厌的语气,碧玉仿佛都看到她纱罗后嘴角勾起的一丝讥笑,月白女子纤手将面纱放在鼻下,翘起小指,蓝色的指甲显得冷艳妖异,可见是个冷酷、不近人情可能还有些阴暗变态的人。
“嗯嗯嗯,好香啊。”她想前走去,“谁,想,要?”她张口喷出一团雾气,也未看清她做了什么,面纱便被抛了出来,面纱很薄很轻,慢慢悠悠地下飘,天色已晚,这曼妙纱有时如同在夜色中消失一样,落下的过程有些如梦似幻,不少人看下那个方向,有近的,就哄抢起来,有人直接仰头用嘴去吹,因为纤薄,居然还真能被鼓荡而起,这面纱就在一个范围内,混乱地改变方向,下面是乱糟糟的手,碧玉都能想象那面纱上沾了臭臭的口水,这场面乱做一团,也不清楚最后面纱落到了谁的手中。郑嘱、贾芳等公子哥儿也想拨开人人群去凑个热闹。
看到此处,碧玉不禁捏紧了拳头,不仅对于这几个熟人增加了鄙夷,也是对于男人增加了一种嫌弃。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嗯,有的女人也不是。
翌日,斜阳巷子
“嗯,听起来是有些……”赵心怡闭目说道,碧玉一边梳头,一边说着昨晚的经历,以同情舞女遭遇作为结尾,愤愤不平地说着。
“那么,所以这面纱最后到了谁的手里?”赵心怡睁开了眼睛。
“额,这……”这个问题将碧玉难住了。“我没有看清,只看到贾公子他们嬉笑着挤了过去,我就……我就……”
“我在想,如果你知道那面纱落到了谁人手里,我们倒是可以花钱买回来。”
“小姐,你是想要……?”碧玉没有跟上赵心怡的思路。
“我忽然有点感兴趣了。”碧玉为赵心怡戴上四方棱柱的耳坠,利利的有些割手,“也许这面纱上有什么线索,可以追溯出这店铺的一些古怪。”
“小姐,你是打算从面料着手么?”
“我并不懂面料。”
“那我们拿到一个丝织品,从何处入手寻找线索?”碧玉不解。
“小姐,小姐!”正说话间,桃红忽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刘海都湿湿地贴在了额头上。
“怎么了?”赵心怡端坐,把玩着铜镜,淡淡问道。
“芳草巷子那家铺子,失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