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节,文里加快脚步,来到属于自己的糅心斋。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小的事情不必费神思索了。
裁云里
时近傍晚,仄儿为赵修辞呈上食盒。
“老爷,我实在尝不出饴心斋的果子有多么的好,赵府也有自己的厨房,亦有专门的白案。”仄儿揭开盒盖,退在一旁,疑惑问道。每次去饴心斋,赵修辞都命她前往,不得假手他人。
盒中的果子绿绿的,其内透出微微的红色,质地细润,除此之外,就是一块没有惊艳之感的羊羹。这果子名叫春泥,并非饴心斋售卖的品种,不过仄儿前去,赵心怡还是给了几分面子,亲手制作了。
平儿在一旁递上调羹,“老爷是否有忆起了往事。”
“终归还是有着血脉联系。”赵修辞叹了一口气,调羹作花瓣状,舀起的春泥仿佛败花之色,柔弱成泥,“这里面有一种暮气,很符合这名字的境,你们尝不出来么?”
仄儿心说,我们也没吃到口中啊,何况这颜色仄儿并不想入口。
“这果子的做法,我们倒也是有记录的,材料府中也有,不过平儿并没感觉有什么特别、”平儿直言不讳。“是否是因为老爷疼惜心怡孤苦,这才时时多了几分感怀?”
“你们呀……”平儿的话里似乎别有意指,赵修辞一时也没有想到很好的回答。
仄儿打破沉默,“今日去饴心斋,赵小姐她们提到了芳草巷子的事情。”
“芳草巷子,那个店铺开了么?”
“那店铺白天没有动静的,只不过晚上……”
“晚上开张的店铺?”赵修辞摸摸计算着芳草巷子跟水月街的距离,似乎太近了些,生意会好么?
“听起来这店,老爷会想去看看呢,不过店铺不大,不知道去了会不会失望。”平儿道,隐约带着些笑意。
赵修辞一挑眉,“你们怎么猜到我想去的?”
则儿道,“那便是平儿姐姐猜错了罢,最近老爷是繁忙,店中巧手们正赶着夏夏天的衣裳,想出几个新的样子,不正等着老爷定一个方向调子,这是很急的事情呢。”
赵修辞摆了摆手,“夏天的衣饰,透而无漏即可,也不必事事都请示我,每个夏天不都要过的么?我们不妨晚上去看看那个铺子,或可为此找到灵感,不知道是几时开始呢?”
“因是饭后散一段步的时候开始,老爷的时间不比旁人,我们只管掐头去尾地去看一下就好了,不必先去,等在那里。我已经吩咐眉画、鬓裁去准备车马了。”
赵修辞喝了一口小酒,眼睛惬意地眯起,“仄儿真是贴心呢。”
仄儿柔顺地贴伏过来,“就是要贴着老爷的心呢,不然一不留神,心就跑了。”
“咳咳,我先去准备一下,此次出门不能穿得太艳。”平儿一扭茜红襦裙便径自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