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屹桉没做犹豫,便准备敲门进去,只是却被许静菡抓住了衣袖,言辞呵斥道:
“五妹妹你糊涂了吗?哪有男人进产房的?不怕侯爷因此触了妇人生产的污秽而走霉运吗?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啊?”
这话一说出来,杨家其他的亲眷便冒出头来,纷纷指责许澜雪,一胖妇人优先开口阴阳怪气指责:
“你这丫头没成婚呢还不懂,这女子生产,自古以来就凶险,弟妹这又是头一胎,自然比旁人辛苦些,可是她这也是为侯府开枝散叶的福气,男人可进不得产房,万一触了霉头,影响了自身运势,再影响了家族气运,我们杨家一大家子数百口人咋活呦?”
本来只是个简单的事情,却被这妇人有心放大数倍,一时间更多人都开口东一嘴西一嘴的呵斥,许澜雪通通不闻不问,只是对杨屹桉祈求:“大姐夫,我姐姐有孕艰难,她为了能诞下孩儿,受了那么多委屈和苦难,你心里难道不知道么?
再者,就如今这番凶险情况,不足月就临盆,难道不是杨家没有护着她才导致的吗?我姐姐为了杨家付出这么多,你难道就不能也为她也付出几分吗?”
只是许静菡依旧是仿佛不知不觉一般,手里扯着杨屹桉的衣袖不放,对于许澜雪的话,开口便反驳:“大姐姐辛苦是真的,可是男子不得进产房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啊,五妹妹,你能否不要再任性妄为?大不了我替侯爷进去陪伴大姐姐,五妹妹你就莫要再为难侯爷了…”
旁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起哄架秧子对杨屹桉施加压力,许澜雪急得头都要炸了,可还是得秉承着风范没有上前撕烂许静菡。
外头吵的不可开交,屋内蒋嬷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刚要出去就听得正在给许瑶华清洗身子的产婆惊呼一声:“不好了,夫人这血突然就止不住了啊…看样子是要有血崩之兆啊…快去偏房请大夫来啊…”
崔氏闻言惊的手颤抖,不停的呼喊女儿,希望女儿能有几分意识清醒过来,只是许瑶华依旧面色苍白的闭着眼睛,如同生命在逐渐流逝。
一时间房内众人手脚慌乱,许锦欢见状呵斥出声:“如今我大姐姐的命为首要,若是今日她得了什么闪失,今日这房内的你们都会有谋害的嫌疑,现如今该如何做,你们心中应当明白才是,都听从产婆的指挥去做事,此内消息不可外传一句,若是有人传出去,一经查出,全部杖毙!辛苦嬷嬷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随意外出!”
各家府邸的正庭院之内都设有偏房,而为了方便主子们洗漱,内里都会设有洗漱间,也有小灶用来冬日烧水洗漱,如今才三月初的天气,小灶自然还未撤下,即便众人不出门,也一样能寻到热水来用。
而许瑶华有孕许久,蒋嬷嬷作为心腹乳娘自然是早早的将一切事物和人手提前准备妥当的,就连崔氏也是时常提醒准备着,所以不怕东西不齐全的。
许瑶华虽然只是四品文官之女,可也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广陵侯夫人,广陵侯三品官职,他夫人性命自然重要!
不让人随意外出,实在是怕消息随意外传惊了许瑶华再惹得出了岔子来,提前预防总是没错的。
之前也听姜氏提过几句,许瑶华嫁进侯府这么久没孩子,侯府大房也是虎视眈眈许久,这一场突然临盆,也许有更多隐情说不准。
刚才来时,院子里也没有多余的侯府主子,就连那位侯府太夫人也没看到,按理说儿媳妇突然临盆,她作为婆婆总该守着打点着才是,没见人就是很奇怪,所以许锦欢才要慎重此事。
此时大夫已经开始施针止血,片刻后又叹道:“老朽保胎有几分手段,可这女子产后血流不止,老朽对此事实属不擅长,如今也只能施针略做阻隔,但是撑不了太久,顶多两刻钟的功夫,还请夫人再请高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