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舒朗,眼睛里的光亮,仿佛一块美玉上微微莹润的光泽,柔化了身上的戾气,长身玉立的身姿,丰神挺秀。
身着锦玉白袍内衫,外罩雪青色外袍,锦衣玉带倾城色,带着些许的肆意与风流。
轻薄柔软的布料上用银线绣着滚边刺绣,衣袂飘飘,仿佛能无风自动一般,给周围的环境都带上了一些柔和,面容有些病态的白,似是要羽化成仙去。
当真是一副极好的皮囊,许锦欢犹爱他那一双眉眼,当真是能让人见之不忘。
“贵人看够了吗?”
陆辞卿感受着女子毫无顾忌的直白目光,心里微微诧异,此女子目光打量的过于直白,竟然丝毫不收敛,也没有一点点的羞耻之心。
虽然眼神里没有任何邪恶与鄙夷,但是作为闺阁女子,如此直白的看一个男子,这未免也过于惊世骇俗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能明白了,毕竟他也是见识过这女子各种直言不讳的言语的。
“公子这番好容颜,自然是让人看不够的,还是你很介意别人看你?”许锦欢收回目光,挑眉反问。
“介意又如何?不介意又怎说?”陆辞卿回到之前的帘子后头,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若是介意,那只好建议你努力克服一下,毕竟这是你的本职工作,需得对职业有操守才是!
若是公子不介意别人的目光,那你这个问题就是多余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也得走了,今日虽然不甚愉快,但是好歹我们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我也是救过你一次的。
虽然不求你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但是还是想和你多说一句,此处不该你来,若是公子能读书识字,倒不如走个仕途来的安稳。
若是走不了仕途,那便去学个手艺吧,好歹能养活自己,我本人虽然不会看轻了伶人,可总觉得你不该在此处受委屈,如此倒是太过可惜了…”
估摸着时间也出来的够久了,许锦欢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裙摆和钗环。
陆辞卿看她要走,微微挑了个微不可察的笑容悠悠的开口:
“贵人既可怜我这般处境,倒不如替我赎了身?”
“你到底从哪里瞧出来,觉得我能做这冤大头?”
许锦欢闻言回身,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下意识抱臂挑眉反问。
“因为你既然与我这般忠告,必然是可怜或者心疼可怜人吧?”
对于许锦欢的反应,陆辞卿是没想到的。
“不不不,我说这些话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好话又不要花银子,若是你爱听,且又愿意花银子,我也是能与你叙半宿的…”
许锦欢又不是傻子,她也不是嫖客,能对个仅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动了心思。
她虽然好色,但是打嘴炮和上真的,她还是分得清的!
“还有啊,给你赎身的钱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真的没钱…”许锦欢说完便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样子。
陆辞卿:“……”
一时间被许锦欢这样直白的实话给怼到哑口无言,陆辞卿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了,京城贵女也见过无数了,却从未见过这般…如此特立独行且如此直言不讳的女子。
仿佛规矩教条与女则女戒都与她无关一样,毕竟哪家读了女则女戒的女子,也不会上南风倌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