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薛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孟庆阳把手中带血的匕首随意丢弃在地上,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两年了,薛青和袁烨已经策划了无数次逃跑,而这一次差点让他们成功了,袁烨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烨哥哥......”薛青抱着袁烨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害怕!自责!绝望!让她甚至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告诉你,薛青!!如果你再这样不听劝告,以后躺在这里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孟庆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薛青面容扭曲,她似乎开始有些胡言乱语。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吃饭,你的父亲,朋友都会平安无事!”孟庆阳掐住薛青的脖子,有时候他真是小看了这个女孩呢,那么久了她还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
“你休想!!”薛青愤恨地说,她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向孟庆阳身上刺去!可惜孟庆阳何等武功,只是身子微微一侧就躲开了匕首。
薛青狼狈不堪跌坐在地上,她腰间的同心结被血水浸湿掉落在地。
既然如此,我便随你而去。
薛青眼神悄然冰冷,她使出全身力气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窝。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
“咚咚!!!”孟司钰匆忙赶来却看到薛青自裁,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薛青抬眼看着孟司钰,又看了一眼孟庆阳慌乱的神情,她手上使劲一扭,匕首彻底贯穿了她的心口!!
“你!!!”孟庆阳气急,他想不到一直不肯妥协的薛青竟然要为了袁烨殉情。“快!!!请医师!!”十多年才遇到一个薛青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现在就死了!!
孟司钰冲到薛青身边想为她止血。
“走....走开.....”薛青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朝袁烨身边爬去。
“咚咚!!你听话。”孟司钰顾不上其他,他心痛地看着薛青胸口的血顺着匕首淋湿她的衣裳,却又不敢上前阻止。
“烨哥哥!!!我....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薛青脸上泪水和血水混成了一片,渐渐让她模糊,她一点一点向她的心上人身边挪动,终于失去了意识,可她的手却始终没能握住袁烨。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她止血。”孟庆阳对孟司钰大吼一声。“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她给我救活了!!!”
坠月楼里薛青感到一阵耳鸣,她睫毛轻轻翘动感觉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
“咚咚!你醒了?!”孟司钰匍匐在薛青榻前,他穿着红色的喜服一脸憔悴和担忧,那日婚宴子时未到薛青又在自己怀中晕死过去。
“嗯。”薛青摇了摇头,感觉脑袋昏沉沉的。“我睡了多久?”薛青看着孟司钰满是血丝的双眼,想必她那天晕倒后他就一直守在自己床前吧,就连这喜服都没换。
“整整两天!”孟司钰为薛青倒来一杯热水,又贴心扶她起身,他轻轻把水吹凉放喂到她嘴边,就像上一次她自裁未遂醒来时一般。
薛青喝下温水感觉到体力在慢慢恢复,很多事情都急不来。
“我给你烤了鱼!要吃一点吗?”孟司钰搂住女孩问。
“吃!”薛青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大哭大闹,她点了点头,她需要恢复体力,健康的身体是她搏弈的基础。
孟司钰喜出望外,只要她不再像以前不吃不喝,不管怎样他差一点眼睁睁失去她。孟司钰拿起桌上小碗为她仔细挑鱼刺,薛青别过头不再看他。
“我自己吃吧,你去换套衣服吧,红色,碍眼!”
薛青的话冷漠刺骨,孟司钰微微一愣,他却没有大火只是温柔地回答。
“好!”
看着孟司钰离去的背影,薛青轻轻捂住自己胸口的伤疤,那个她为袁烨留下的穿心透骨的伤疤。那日她在坠月楼醒来孟司钰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
“滚啊!!!你滚啊!!”当时薛青的嘶吼响彻整个坠月楼。
“不要这样,咚咚!你的伤口在出血!”孟司钰看见才包好的伤口又出血他不顾薛青挣扎把她的手紧紧扣住。
“孟司钰!!你让我死!!我求你!你让你死吧!”薛青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恳求着孟司钰,她一个人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孟司钰沉默不语,袁烨死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留恋的了吗?
“孟司钰!!你混蛋!!”薛青看着孟司钰拿出绳索将自己的手脚捆绑起来。
“叫医师来,伤口出血了。”孟司钰对门口的护卫吩咐。
“孟司钰!!我恨你!!!”薛青挣扎着怒吼着。
“你恨他干什么?要不是他,你的烨哥哥恐怕难有全尸。”孟庆阳出现在孟司钰身后,他平静地拿出一支安魂香点燃,这对孟司钰和孟庆阳没有用可是对薛青可太好用了。
“你说什么?烨哥哥!!”薛青听到事关袁烨激动地问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口和疼痛。
“是啊!我来就是告诉你,你的烨哥哥因为你的任性已经死透了,本来是要毁尸灭迹的,可是司钰为他求情了,我就赏他一个全尸。”孟庆阳把安魂香轻轻放在香盒内,不消一刻,薛青就会昏睡。
“不可能,孟司钰!!你告诉我不是真的。”薛青跪倒在孟司钰面前,她多希望他能告诉自己,既然你能救活我,肯定也能救袁烨。
“是真的,咚咚!袁烨已经死了!!我到地牢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气息。”孟司钰扶着她的双肩。“他的尸首也是我亲自处理的!就埋在翠山南边。”
孟庆阳可没有孟司钰那么好的耐心,他见薛青不信便让手下拿出袁烨身上配的红刀丢在薛青面前,这次的教训一定要薛青终身难忘,彻底断了她逃跑的念头。
“这个,你总信了吧!”孟庆阳转身离去。
“不!!”薛青头痛欲裂,她不可置信看着地上的红刀在安魂香的作用下又晕死过去。
孟家少主纳妾已有数日,听孟家的奴仆说妾室是一个身有旧疾脾气古怪的女子,她住在坠月楼足不出户,就连亲生女儿也是交由万景意和老夫人照料,可孟家少主还是被她迷得不得了,不仅与她同吃同住贴身照料,据说就连洗脚水都是孟司钰亲自为她打来。
“少夫人今日气色很好,不如到花园走一走!”李静为薛青梳好头发。
“好!”薛青点了点头,孟司钰的随身物品大部分都已经搬到坠月楼,除了李静,整个孟府应该不知道他们仍未同房。
“少主在楼下练字,少夫人可以去看看。”
薛青听李静这么说不禁有些茫然,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纸笔,如今她从地牢到坠月楼虽生犹死,想要脱离孟府,谈何容易,但如果能通过孟司钰向外界求救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