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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校

翌日,清晨。

刚刚六点一刻,强大的生物钟就让原野泽明准时睁开眼睛。关掉闹钟、起床洗漱、准备早餐以及便当,这一套流程只花了原野泽明不到半个小时。

早餐是煎蛋+面包,便当则是非常普通的饭团+煎饺,两个鸡块与一把坚果。

坐在餐桌前,原野泽明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这是原身留下的习惯,虽然陈墨的记忆占主导,但是原野泽明的习惯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

面包的味道普普通通,煎蛋则相当美味——原野泽明加入了一点点料理忍术,明明是和以前别无二致的操作,煎蛋的味道却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就算伪装大厨也是轻轻松松。

原野泽明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学校,现在才刚刚七点,树泽高中第一节课九点才开始,算上15分钟的晨会,八点半赶到也绰绰有余了,因此他的时间相当充足。

四月初的东京樱花盛开,清晨阳光普照,斑驳的光影夹杂着春天独有的味道。

原野泽明一边散步前往学校一边欣赏这熟悉又陌生的美景。这种樱花盛开、一眼望过去花海相连的梦幻景象,原野泽明前世只在视频里看到过,事实证明有的景色即使没有滤镜也一样有摄人心魄的美。由于时间充足,他偶尔还会停下来抓住某些飘落下来的花瓣。毕竟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他的年龄都还没有超过十八岁,看到这种美好的事物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清晨,樱花,干净的少年,洋溢的笑容。

樱花国是一个比较冷漠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通常很大,具体而言就是互不干扰。然而哪怕是行色匆匆的社畜看到这一幕也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想起自己同样美好青涩的青春,主要是想念那时候还比较帅气的自己,嘴角扬起笑容。一些同样是在上学路上的学生三两成群地议论,有的甚至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美里酱,你以前见过那边那个男生吗?看校服好像和美里酱是同一所学校的呢”

“不可能是同一所学校的!这种级别的帅哥,如果跟我一所学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校服跟三太他们一模一样噢”

“诶——好像真的是欸,由美酱要出击吗?快走远了哦”

礼貌拒绝几个上来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后,原野泽明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随即加快脚步远离这片是非之地。看来颜值过高也会有一些自己以前体会不到的烦恼。

赶到学校后,原野泽明按照记忆里的道路来到了二年D班的门口,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不同,除了一路上许多被吸引的目光。

好消息是,教室里只有一个人,毕竟现在才七点半多一点,那帮混吃等死的家伙是不会这么早来学校的。

但是,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在原野泽明的位置上忙碌着。

“这些是什么?”原野泽明走到自己的位置旁边,冷不丁地问道。

“啊”

措不及防的雨宫良子被吓得倚靠在课桌上,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雨宫良子,高二D班的班长,是班中少有的对原野泽明态度还算不错的人。

“你...你是原野同学?”

雨宫良子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试探地问询了一句。

“我说,这些是什么?”原野泽明没有回答,眼睛扫过满是划痕的课桌,上面写满了“恶心”、“去死”等字样。椅子上有几颗被粘好朝上的图钉,旁边还有两三颗歪倒在一旁的,明显是刚刚被拔掉。

“啊...这些不是我..是”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是高川他们吧?”原野泽明打断了雨宫良子的话。

雨宫良子没有回答,她本来想提前把这些痕迹消除,这样就能减少对原野同学的伤害了,就像以前那样,但是她没有想到原野今天会提前到校。

没有勇气直接阻止班上大部分人对原野同学的霸凌,只能每次事后补救,雨宫良子觉得自己作为班长并不称职,甚至于自己也可以说是帮凶。

“所以,以前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伤药、便利店的便当,都是你做的?”以前的原野每次被打、便当被抢走扔在地上以供取乐,桌柜里就会出现伤药或者便利店里售卖的便当。以往的原野虽然感到奇怪,但是几次探寻无果后也就没有纠结了,只把这当成好心人的怜悯。

“嗯....”雨宫良子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发现,明明自己每次都很小心了,只有这次因为.....

“对不起!原野同学,我没办法阻止高川他们,所以....”

雨宫良子非常愧疚地低下头,甚至打算鞠躬,但是由于倚靠在课桌上,并没有成功。

“?”原野泽明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见到雨宫良子的动作他略微往后退了一点,以便在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她能站直身体。

不过这明明是绝世大善人行为吧?为什么要道歉呢?原野泽明完全搞不懂岛国人奇怪的脑回路。至于阻止高川他们,即使作为班长,在大部分人默认霸凌原野泽明的背景下,雨宫良子一个人也很难做到。

“不,是我应该感谢雨宫桑才对,如果不是雨宫桑的帮助,我可能支撑不到现在了。无论如何,非常感谢”

原野泽明很诚恳地说道,身体还习惯性地微微鞠躬,不过马上就止住了。事实上如果没有雨宫良子暗地里的帮助,原主可能真的某天就想不开跳了。

虽然一直说着原主,但是原主可以说是另一个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自己,现在只是两种经历融合了而已。而且虽然算是穿越者+超凡者的双重叠加,原野泽明也并没有什么高人一等、把别人当作npc、帮助自己是理所当然之类的逆天想法。雨宫良子的行为确确实实地帮助了自己,原野泽明也是从心底感谢这个可能不够勇敢但是绝对善良的人。

甚至于受原主的影响,在知道一直以来默默帮助自己的人是雨宫良子后,原野泽明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悸动,但是很快被他压下去了,甚至在内心默默吐槽:你那是感激人家吗?你分明是馋人家身子!

“如果不是雨宫桑,我可能支撑不到现在了”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支撑不到现在了”

“如果不是.......”

原野泽明的话语在雨宫良子的脑海中反复回荡,两朵红云悄无声息地爬上雨宫良子的脸庞,甚至耳根都微微发红。对于含蓄间接的樱花国女生来说,这样直接的话语所带来的效果无疑是巨大的,尤其是从现在形象大改的原野泽明口中说出,即使原野泽明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雨宫良子微微侧过头去避开原野泽明的目光,她当然知道原野同学说出这样的话是出于诚恳的感激,而不是其他,可还是避免不了脸红。待略微平复心绪后,雨宫良子转移话题道:“这些是我应该做的,我们还是先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吧”

随即两人开始忙碌了起来,那些被粘好的图钉,原野泽明用纸包上用力一扯就能拔掉。至于课桌上的字迹,雨宫良子带了专门的药水,涂上去等待一会,再用清水擦拭就好了。

忙碌的过程中,雨宫良子时不时会偷瞧原野泽明几眼。

原野同学改变很大呢,不像以前那么阴沉了,甚至帅气了许多。想到这里,雨宫良子又微微脸红,甩甩头抑制了一下可能会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旋即又开始担心:原野同学的改变,是受了什么刺激吗?不过这样的话,可能会被高川他们欺负得更惨吧?

樱花国高中霸凌最主要的诱因是性格以及“特例”,比如原野泽明被霸凌的主要原因就是性格懦弱不敢反抗,而像长得太高的女生容易被歧视则是因为“特例”。某种意义上来说,高颜值和成绩好并不能阻止霸凌,甚至可能因为“特例”成为霸凌的诱因。

不过这些对原野泽明来说都无所谓,如果是凭借提升成绩来作为护身符的话,他可能还要借助老师的力量之类的多费点心思,现在么,打一顿就好了。

还在忙碌的原野泽明并没有察觉到雨宫良子的心思,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把高川那群家伙揍一顿,前世的他作为暴躁的资深起点男频读者,现在只想把高川的头按进地里,再补上一脚下劈。当然,等下出手的时候他还是会注意分寸的,霸凌者当然该死,但是原野泽明并不想引来麻烦。

“那..那个,原野同学,等下高川他们可能...”

雨宫良子还是决定把自己担忧的事情说出来,即使原野可能有所改变,也不可能反抗高川他们十几个人的,更别说他们可能还会因为原野形象改变而变本加厉。

“雨宫桑叫我原野好了,高川他们的话,我会注意的”原野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他自己,以及这具身体都已经迫不及待想揍那群渣滓一顿了。

“好...好的,原野君”

看着原野脸上爽朗的笑容,雨宫良子莫名感到一股负罪感。

“即使面对这样的事情,也尽量不让人担心吗...”

可越是这样,雨宫良子越痛恨缺乏勇气的自己。

“喂,英树你昨天下午也发挥得太不好了吧?要不是我的话我们就输了!”

“麻奈酱,你看了昨天新出的...”

雨宫良子还想说什么,可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声音,慌忙止住话头与原野泽明告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诶————这位帅哥是谁呀,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不会是雨宫桑偷偷在教室跟人约会吧!”

刚刚进教室的日比野早穂看着教室里孤男寡女的两人,即使座位离得很远,也不由自主开玩笑道。

“不是哦,这位是原野同学”雨宫良子微微笑着抿嘴,答道。

“喂,早穗你这家伙乱讲什么啊”岩井英树不耐烦地说道。雨宫良子生得漂亮,看上去很温柔却很有距离感,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还是班长,班上不少男生对她都有近乎喜欢的好感。哪怕是开玩笑,岩井英树也很不爽。

“诶,诶,居然是原野那个阴沉...”日比野早穗闭上了嘴,即使原野泽明在男生中的地位不会立刻改变,但是对于女生来说,一个阴沉恶心、理所当然被霸凌的怪人和一个英俊潇洒却被霸凌的破碎感美少年,两者可完全不是一种概念。

岩井英树凶狠地盯着原野泽明,他也是霸凌原野团体中的一员,虽然并不是主力,不过他觉得该给某人一点教训了,好让他清醒一下。“等到中午...”岩井英树心中开始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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