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娅关上电脑,依然能听到秦菲快乐的小声哼唱和宫舒文房间里低低的说话声。
自从接到宫爸爸从部队打来的电话,几人把在动物园受到的惊吓全部扔到了脑后。
为什么他们那么高兴?历娅不解,站在阳台上和库洛聊天。
库洛缩在它的猫窝里,甩着它的细长尾巴,不太明白历娅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当然是因为家人要回来了。
历娅:家人,吗?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样的家人,为了离去而哭泣,为了重逢而欣喜。她也见过联邦的大家族子弟,他们为了资源、利益、名誉,连有血缘的人都可以成为踏脚石。更别说她们这种人工孕育的调整者,没有感情,连原白君都说过,她比它更像一段程序。
窗外梧桐树的叶子不断晃动,将路灯的灯光切成散碎的小块。夜风带着丝丝清凉,从打开的窗子里缓缓吹进来,阳台上的花草摇摆着婀娜的枝叶,仿佛在轻轻的起舞。
深夜愈发浓郁黑暗,树叶的哗哗声伴着蛐蛐儿的叫声催促着未睡的人赶快入眠。
第二天正是宫廉宇回家的日子,众人再次起了个大早。
吃完了早点,赵金萍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炖了一锅排骨,烧了糖醋鱼,又开始咣咣地剁起了肉馅。
宫舒文换上了新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身银灰色的中山装,配着新理的发型,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秦菲身上套着一条雪白的一字肩连衣裙,掏出自己许久未用的瓶瓶罐罐,坐在镜子前面拿着大大小小的刷子在脸上涂画。连宫小包子都穿上了一套崭新的连体衣,躺在小推车里咿咿呀呀。
历娅看着几人激动地样子,默默想道:“有这样的家人,那个人应该很好吧?”
秦菲的屋子里挂着两人的结婚照,照片上男俊女俏,全都满脸幸福。在风间那里看到的大头照严肃冷酷,目光凛冽。而结婚照上的男人,却眉目柔和,尽显风度。尽管是同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却仿佛不同的两个人。
等门铃声终于响起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包起了饺子。香香的猪肉韭菜馅饺子,摆了满满两个饺子帘。
听到响声,秦菲刷的站起身来,看着同样迅速站起来的赵金萍,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我去吧,您坐着。”秦菲边走边说。
赵金萍哪坐得住,也跟在了后面。
历娅将一个漏了馅的饺子迅速地扔到面板上,也跟着爬下了凳子。剩下宫舒文推着小誉走在最后面。
门咔嚓一声打开,露出门外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他短短的头发,麦色的皮肤,浓浓的剑眉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盛满了温柔,不像往常一样那样清冷。
见到开门的是秦菲,宫廉宇上前一步就紧紧地搂住了她。一双麦色的手掌扣住女人的纤腰和后脑,把整个人都拥进怀里,然后才抬起头叫了两声。
“妈,爸。”
赵金萍满眶的眼泪都憋了回去。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宫舒文:“还不赶紧滚进来。”
“嗯。”宫廉宇随意答应一声,亲了亲秦菲的头顶,才松开怀中的人。
秦菲脸色通红,臊的抬不起头来。
宫廉宇揽着她,腿往后一勾,门就咔嚓一声关上了。
历娅:“……”
说好的严肃和风度呢?这么皮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