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几天里,魏郡袁家被灭的消息,依旧在持续发酵。
不仅整个冀州官场和士族,还有所有百姓都知道了此事,更是传到了洛阳的朝堂。
一郡太守,那可是地方要员,掌一郡的军政,太守失踪,族人被灭,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据说,这件事传到朝堂之后,天子当即震怒,直接将冀州刺史周让,还有魏郡郡尉周义,给双双罢免。
更是下达了死命令,命冀州各地的官军,彻查真凶,若是捉到真凶,则重重有赏。
圣旨下达后,冀州各郡的官员,也都卯足了劲,开始彻查真凶。
各城的城池中,各地的官路上,随时都能看到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在沿着街道来回巡视。
尽管各地府衙动作如此大,可灭了袁家的凶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这样折腾了十多天,各地府衙也没有查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反而浪费了无数人力物力。
无奈,各地官府只能将士兵召回,在暗中探查此事。
……
洛阳城,西城区,是朝廷官员,和达官显贵们居住之地。
此处没有南城区的喧嚣,只有庄严和肃穆。
走在西城区,四周十分安静,根本听不到一丝杂音。
所路过的府宅,一个比一个庄严,一个比一个庞大。
在西城区的深处,有一座极为庞大且豪华的府邸。
在府邸的大门处,那高挂的匾额上,写着两个金灿灿的大字,袁府。
此刻,在袁府的大厅中,有两个年约五旬的老者,正相对而坐。
只见两个老者,眉宇间有七分相似,都身着华贵的黑色长袍,面容儒雅之中,又带着一丝令人心惊的威严。
这两名老者,就是汝南袁家的掌门人,身居大汉三公之二的袁逢,和其弟袁隗。
“次阳,还没有堂弟袁诲的消息?冀州那边,可有查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兄长,并没有袁诲堂弟的消息,想必堂弟和耀儿,已经凶多吉少!”
说到此处,袁隗微微一叹,脸上露出了一抹悲伤之色,随即又开口说道。
“至于凶手的消息,冀州那边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那些该死的贼人,当真狡猾!”
“哼!这些年间,我袁家人行事,都低调了许多,这也给了宵小一种我袁家即将落寞的错觉!这一次,无论对方是何身份,背后是谁,老夫都不会放过他!”
袁逢冷哼了一声,眯着的双眼,寒光闪烁,一丝阴冷的杀意,透体而出,令一旁的袁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袁隗知道,这一次,他的兄长是真的愤怒了。
“次阳,有没有查到,堂弟他近期与何人结仇?”
袁隗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随即对着袁逢拱手说道。
“袁诲堂弟,行事虽然霸道,会得罪一些人,可他为人十分圆滑,并不会将人得罪彻底,也许这场祸事,并非出自堂弟的身上。”
袁隗闻言,眉头一皱,随后他便想起了一些关于他侄儿的传言。
“你是说,是耀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牵连到了堂弟全族?既如此,那就派人查一查耀儿都得罪了哪些人,其中又有谁拥有灭了堂弟全族的本事!”
袁隗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苦笑之色。
得罪了多少人?他那个侄儿,从小就不学无术。
他只会惹事生非,可谓是坏事做尽,邺县的百姓,对他都是谈虎色变,内心恨之入骨!
他们身在洛阳,都时常能收到他那个侄儿,惹下祸事的消息。
他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又该从何处去查?
身为人精的袁逢,自然能看出袁隗为何苦笑。
由于袁耀得罪了太多的人,的确不好追查。
可即便如此,那些贼人杀一个袁耀便好,为何要波及他堂弟全族?
这不仅仅是挑衅他汝南袁家,这是在欺他袁家无人!
“耀儿的为人,为兄也了解一二,与他结仇之人的确众多,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即便是没有确切证据,那宁可杀错,也不要放过一个!”
“这……”
袁隗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忧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