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舞足蹈地,不受控制地,三池就往水面栽去,还好周围都有乱石缓冲,脸和身子没有接触到水面,但双手双脚却栽进了水里。
手脚湿了大片,三池拿起双手,一脸嫌弃地看着,袖上还在滴水。
远在菩提树上的玄镜侧头瞧了眼,很是满意地笑了。
三池嘴角渐渐撇了下来,看了看无人的四周,略显委屈,他就知道是殿下在捉弄他:
“殿下,你又捉弄三池了,三池手脚都打湿了~”
“你自己不长眼,还说是我捉弄的你?”说罢又是一声笑。
本也是随口地抱怨一句,却没想得到了殿下回应,他哪还管自己的被迫邋遢,瞬间裂起嘴角,高兴地踏过溪流,来到对面岸边,菩提树下,左右瞅啊到处瞅。
“嗯?”笑容一皱,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呢?
“殿下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到你?”
头顶上的玄镜,笑而不语。
“……”半天没人回答,三池又茫然地摸了摸脑袋,有些无措。
头上的玄镜瞧着,缓缓坐起上半身,眉眼带笑,甚有兴致地摘了片叶子,往他后脑勺一弹。
“噢~”脖子一缩,三池下意识抬头看,便看到了殿下捉弄他后露出的坏笑。
“殿下你怎么上树了?”
玄镜笑脸一抽,三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树上多危险呀,万一摔下来了怎么办?”三池十分贴心地替玄镜着想。
玄镜无奈摇头,罢了,不追究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了。
可是好好的兴致被三池打破了,继续躲在树上似乎也没意思了;于是玄镜作势要往下跳。
三池赶紧上前两步伸出手:“殿下,我接住你。”
“……”玄镜一顿,“一边儿去!”
小嘴儿一嘟,三池默默收回手,讪讪离开,让出空间。
见着地面开阔,玄镜纵身一跳,帅得冒泡。
到了地面,没了树枝遮蔽,阳光完全照在他的身上、脸上,黑边勾勒的红袍迎风飘扬,将他高挑的身姿衬得发光。侧脸向阳,白嫩细腻的脸颊看不出一点瑕疵,眉眼间带着淡淡轻笑,黑色的瞳眸亮如星辰,一身少年之气,青涩桀骜。
作为狼族殿下,自是遗传了狼王玄沉的那一头乌黑卷发,发根及腰,鬓间一束红发相衬着金饰束在耳后,束得不算干净利落,还有依稀碎发临风飘逸,看似随意,却又极衬他风格。
菩提树下的他,如一道火影,向阳而立,就像那高挂的太阳一般,高贵耀眼,触而不及。
他略微抬头,将手遮在额前,虚着眼看向天边耀阳。
三池见殿下抬手遮阳,怕他晒着了,赶紧凑上身边去,一股脑儿将两只手全伸过他的头顶:
“殿下,三池帮你遮。”三池笑着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殿下,殿下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底,世间万物都不及。
一滴、两滴……
片刻的茫然,玄镜一脚跳开:“三池!”
“噢~”三池冷不丁缩回手,原来他的两只袖子还在滴水,这一遮,全滴玄镜头上了。
“嘿嘿~”三池尴尬一笑,快速甩了甩袖子,水花飞溅。
又是一脚躲开,玄镜抿紧唇线,无语凝噎。
罢了,他抬手,一道火红色的灵力一分为四,蹿向三池的双手双脚。
霎时,三池湿漉的手脚便干了。
还是殿下最好。
整理了下衣袍,正事儿不能忘,三池又两步上到玄镜跟前,笑着道:“殿下,大王和王后都等着你呢,咱们快回去吧。”
玄镜撇了他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等我干什么?”
“加固魔神封印啊。”三池一脸天真。
“有父王母后在就够了,我去也是守在外面,仪式一起就是大半天,无聊至极,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躲清闲呢。”一转身,悠悠然地朝着山泉边最高的一块大石头上走去。
三池有些木然:“那不行呀殿下,还是要回去的,万一魔神出现骚动,咱们还能帮衬着点~”
玄镜轻声一笑:“骚动~这都四万年了,魔神要是有骚动,早就冲破封印了,还能等到现在?”